吃緊,傳河南總兵許定國私通清朝,府第內被許定國害死,清兵趁機南下,江南岌岌可危,這史可法難道是一時想不開去尋死?
四周還在歡喜雀躍,他一個人卻悽悽慘慘,江彤月立在路中看了半晌,一跺腳便追了下去。
城郊霧氣濃重,幾戶人家正開著門放鞭炮,卻遠沒有城內熱鬧,史可法在河邊的一塊青石上坐下,一口飲盡手中的酒,直接將酒壺扔進河中,看著波紋四起的湖面半晌,忽然低低的苦笑了幾聲,“撲通”一聲跪倒在湖邊,口中道:“中原事不可圖矣,恩師,我對不起你啊。”說著長嘆一聲,靠在青石上再也不動彈。
江彤月站在不遠處看了許久,見他既不跳河,也不動彈,也不知是不是酒醉昏睡過去。這城郊的夜著實的冷,她整個人都已經凍僵直打哆嗦,又等了許久,再也受不住,便走上去,看史可法是睡死了還是怎樣?
月光下,史可法雙目緊閉,眼角卻有兩行淚未乾,在月光下看得清楚,江彤月一怔,愣愣地看著那兩行淚,一時間不知是轉身就走,還是在旁邊陪著,正猶豫不決,身旁的史可法卻忽然的睜開眼。
“丫頭,你還跟著我做什麼?”他坐起來,眼中已完全沒有之前的混沌,一雙眼透著一絲精光,灼灼地看著江彤月。
江彤月嚇了一跳,道:“原來你沒睡著?”
“你跟著我做什麼?”史可法卻又問了一遍。
江彤月一屁股在史可法的旁邊坐下道:“我還要問你呢,大過年的來這處城郊的河邊做什麼?喝得醉熏熏的,萬一掉進河裡怎麼辦?”
史可法一愣,平日裡自己的手下見他無不躬身行禮,就連路上百姓認出他,也是客氣非常,不敢直視,這丫頭竟然敢在他旁邊直接坐下,還直接“你我”相稱。
“你是怕我掉進河裡才跟來的?”他拍拍袍子上的塵土卻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