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與劉家公子事又算什麼,你當我沒有眼睛的嗎?縱然我知道你的心,以一個戲子的身份又如何與劉家相比,冰清,不如你順了你哥的心意,嫁個好人家。”
“不許你這麼說,你白小玉我一開始就知道是個戲子,你在我心中誰也比不上,我的心意這輩子也不會變。”
“那你可敢嫁我?”
“嫁,當然嫁!”史冰清哭倒在白小玉懷中。
為什麼這一幕這麼可笑呢?史冰清還真是笨得可以,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嫁了,江彤月為知為何,人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在一邊默默地想著,人好久才站起來,不緊不慢的理了理頭髮,衝眼前相擁的兩人,道:“既然沒奴家的事了,奴家就告辭了。”
說著,人就要沿著石梯往下走,卻看到石梯下柴飛在等著她,看來白小玉早安排好了一切,她站住,回頭看白小玉,史冰清還在他懷中背對著自己,而白小玉的一雙眼睛正灼灼地看著自己,臉上不是笑,也非謙意,只是望著她,她衝他嫣然一笑,媚意全在那一笑中,然後扶著欄杆,人跨過去,想也不想的跳了下去。
高臺有一層樓那麼高,江彤月知道自己摔不死,但可能會摔斷了腿,還好,她只是扭了腳 ,她不敢耽擱,看到旁邊的小巷子就一瘸一拐的跑了進去,因為柴飛轉眼就會追來。
她只是扶著扭傷的腿拼命的跑,沒頭沒腦,沒有方向的跑,一直到再也跑不動,才發現自己已經跑離了人群,在一條行人不多的小街,她環顧四周,並沒有人追上來。
也許白小玉也並不是那麼想她回去,所以連派人追她回來也那麼的心不在焉,江彤月輕笑了一下,慢慢地沿著小街走。
走了一段,天空竟然下起雨來,雨滴並不大,卻是很密的細雨,江彤月心裡有氣,任著雨絲密密的朝她罩來,有些自暴自棄的往前走。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到那個酒樓去找母親是不可能,發生了剛才的事,她更不可能找史冰清收留,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在這樣的雨夜又該去哪裡?
路邊還有小灘在做生意,用蘆梗做的簾子搭起的棚子,有幾個人在底下喝酒,她掃了一眼過去,看到一個人,停住了。
“可以討杯酒喝嗎?”她全身冷,現在只想喝一口熱過的酒暖暖身子,所以她走到那個人桌前,開口道。
那人四十多歲年紀,臉曬得黝黑,帶著風塵,已喝到微燻,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
江彤月就著臉上的雨水用手在臉上抹了抹,將臉上的妝擦去,那人一怔,沒再說什麼,拿了乾淨的碗,倒滿,然後指指對面的位置。
江彤月坐下,抓起那碗酒就不管不顧的喝了一大口,卻一下子被嗆到,捂著嘴用力的咳,那人笑著看她咳,自顧自的往嘴裡扔花生米。
江彤月咳了半晌才緩過氣來,卻忽然伏在桌上哭泣起來,聲音很低並沒有驚動旁桌的人。
對面的人看她哭了半晌,才拍了拍她的頭,道:“丫頭,你哭什麼?”
江彤月抬起頭滿臉淚水,道:“哭我無家可歸,史大人你肯收留我嗎?”
史可法一怔:“你不是顧家的媳婦。”
江彤月搖頭:“顧其權都死了,我什麼都不是。”
“那你可以回家。”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爹不會要我的。”
“好,那你過來,與冰清做伴。”史可法喝了一口酒,直接就答應了。
江彤月反而一怔,繼而搖著頭道:“不行,我不能與冰清一起。”說著又不要命的喝了一大口酒,這回沒有咳,而是澀澀的嚥了下去。
“為什麼不能與冰清一起?”史可法問。
“因為冰清要嫁人了,我這個死了丈夫的女人在她身邊實在不吉。”
史可法笑:“誰信這個?”
江彤月聽他說的坦蕩,想到若換成自己的父親,只可能將她趕回去,心裡不由一暖,抓著碗又喝了一口,轉了話題,道:“大人真想將冰清嫁給那個戲子?”
史可法也喝了口酒,反問道:“你覺得哪裡不妥嗎?”
江彤月看著碗裡晃動的米酒,桌下的手握成了拳,恨不得將白小玉的秘密全說出來,但史可法會信他嗎?是不是說出實情來,反而會說她胡說八道,圖謀不軌?於是道:“只是覺得是個戲子,配不上冰清。”
史可法,道:“白小玉非凡夫,我很是看中,若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冰清嫁他並不吃虧的,只是,”他說到這裡停了停,眼睛看著簾外的細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