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憂慮之色,“只是這揚州城可能轉眼不保,身為熱血男兒當與揚州城共存亡,但冰清是女孩子,我更希望她能嫁個牢靠的丈夫,能保她半生安穩幸福。”以史可法的身份本不應該與江彤月這樣的小姑娘說這些話,但因為共過生死,兩人又在這樣的雨夜萍水相逢,不知不覺便說出了心裡的憂慮。
江彤月一怔:“史大人是大英雄,手下的軍隊也是個個訓練有素,揚州城怎麼可能不保?”
史可法苦笑,卻並不再接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酒,旁邊攤主人的小灶蒸騰出的熱氣與外面的雨絲混在一起,讓人感覺潮溼得不舒服,不遠處廟會的吵鬧聲隱隱的傳到這裡,史可法聽到了,臉上的笑容更苦,衝江彤月,道:“是,我會守住這片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說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江彤月拿了酒壺替他倒滿,史可法看著杯中的酒,道:“其實我自督師揚州後就戒酒了,說來也巧,這唯一的兩次喝酒都遇到你,丫頭,不如這次你也陪我不醉不歸。”說著將倒滿的酒又一口喝下去。
戒酒再喝酒必定是有不痛快的事,上次就見他坐在河邊流淚,江彤月知道不能多問,想想自己確實也有太多不痛快,但自己不能自暴自棄啊,他一個大男人喝醉倒在路上也沒關係 ,她是個女孩子,喝醉也只會讓人佔便宜。
於是她就看著史可法喝,自己只是隨便的喝一小口做做樣子,雨下的越來越密,悄無聲息的飄進來,史可法終於醉了,伏在桌上口齒不清的說著:“娘,孩兒不孝,不能回來給你祝壽。”
江彤月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史可法,為什麼他見到的史可法與平日裡百姓口中的史可法都不一樣呢?百姓口中,他是神一樣的人物,而現實,他只是個有煩惱,有擔憂,思家心切的平凡男人。
拐到的腳似乎腫起來了,外面雨又大,她此時想走也走不得了,不如就坐在這裡守著史可法,等他醒來,再難開口也要求他幫忙。
這樣想著,人便安心下來,她其實也是喝了點酒的,此時有些微燻,學著史可法的樣子趴在桌上,臉側著,看簾外的細雨,迷濛間看到街對面牆角的地方,有兩個人站在那裡,一個是柴飛,另一個當然是白小玉。
他們還是追上來了,她竟然趴著沒有動,隔著雨霧與白小玉對視,而白小玉一直沒有走上來,她知道,他在忌憚史可法,怕他忽然醒來,看到他的臉。
所以柴飛走了上來。
正要橫過街,向她走來時,有人忽然先他一步,走到江彤月的桌跟前,柴飛一怔,止住腳步,看清那個人後,回頭看看牆角里的白小玉,白小玉衝他擺擺手,一側身消失在旁邊的小巷裡。
“爹,你讓我好找。”是史德威,雖然史可法趴著,但僅憑他身上的衣服便認出來,趕忙將身上的外衣脫下,蓋在史可法的身上。
史可法人竟然一下子就醒了,像高度戒備計程車兵,既然睡著,一有動靜就醒,看到史德威竟然又清醒了幾分,雙手用力揉了揉臉,臉上已沒有方才面對江彤月時憂慮的表情,道:“你找來做什麼?”
“我不擔心你嗎?”史德威將史可法扶起來,道,“走,我扶你回府去。”
史可法沒有多言,跟著史德威站起身,忽然想到什麼,回頭看桌對面的江彤月,卻見江彤月趴在桌上似已睡著了,便對史德威道:“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倒是這個丫頭,不能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裡,你背上她,將她帶回府去。”
史德威一臉錯愕,指著江彤月道:“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誰?”他跟隨史可法多年,當然知道史可法正直無私,不會做對不起義母的事,只是怎麼會出現這個女人?
“一個過命的酒友,你也見過一次,帶上她,回去交給冰清就可以了,”史可法說著跌跌撞撞的先出去了,走了幾步,想到什麼,回頭又吩咐,道,“別忘了給酒錢。”
史德威看著江彤月的側臉,似乎是面熟,再看那邊史可法已走遠,搖遙頭,無奈的將江彤月抱起來,這才看清她的整張臉,不由一愣,道:“是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發文的時候都是急吼吼的,急著下班,急著睡覺,所以只寫一兩句屁話就睡了。
這次,我也沒什麼話說,哈哈,就是大家要留言,要推薦,因為人氣實在太低了。
就這樣。
☆、糾纏
江彤月哪是醉了,不過就是裝醉,這樣史可法就不能扔下她,至少給個地方住。
史德威一路揹著她,因為要照顧走路不穩的史可法,所以走得並不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