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做的,就是幫著主子不留活口,他想著,劍已出手。
那幾人功夫都不弱,尤其那名將軍,只是他們沒想到身穿滿服的自己人會拔劍相向,柴飛出劍幹掉兩人,與另外兩個回過神的軍官纏鬥起來。
白小玉拔劍向著那將軍,那將軍他是知道的,這次城破的有功之臣,多鐸側妃的兄長,家世顯赫。
有一瞬間他想停手,但當他的眼睛掃過床上的江彤月時頓時改了主意,他的傲氣不容許,他此時混身上下的怒意不允許,管他是不是家世顯赫,動他的女人,即使多鐸,他也照殺。
他劍已出手,記記殺招,那將軍武功再厲害也抵擋不住,轉眼,白小玉已將那將軍逼到死地,劍指他的咽喉。
將軍仰倒在地上,盯著白小玉,用滿語道:“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
白小玉冷笑:“管你是誰,都是我的劍下亡魂。”
將軍自知無活路,也無懼色,道:“告訴我是誰,我好死得瞑目。”
白小玉冷聲道:“愛新覺羅。國歡。”說著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床上的江彤月抖作一團,拉著被子將自己緊緊的裹住,人並沒有哭,眼睛看著穿著滿服的白小玉,忽然悽然一笑,聲音還在發著抖,卻是無比冰冷的說道:“你果然是滿人。”本來揪著被角的手一脫,現出她方才掙扎時自那滿州將軍身上奪來的匕首,對著自己脖子抹下去。
但同時,白小玉的肉掌對著刀刃拍過去,一片血光,他再一拍,拍暈了江彤月,也不看自己手掌上的巨大血口,扛起了江彤月,對著身後的柴飛道:“走了。”
兩人悄聲而去,很久,那幾個被柴飛刺死的軍官中,有一具“屍體”手臂抬了抬,竟還未死透,他口中吐著血,堅難的叫出幾個字:“愛新覺羅。國歡。”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牽扯到真實的歷史,所以寫的時候真的很小心,但可能還是有很多BUG,大家如果看到的話,請指出。
另外,好看的話吼一聲,評論就是動力,讓我看到你們
☆、揚州十日(下)
江彤月整整三天沒有醒來,或者說她已經醒了,只是不想睜開眼,她寧願睡死過去不要醒來,也不要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有人將她緊緊擁著,手臂環抱著她,心口貼緊她的臉,她知道那是誰,那麼霸道的擁抱,還有那讓她恐懼卻熟悉的氣息,他的心跳就在耳邊,堅實而沉穩,有一度她想試著靠近他接受他,但他給她的只有欺騙,毀滅了她,毀滅了她的整個世界。
她有多恨他。
他擁著她睡,整夜整夜,有一瞬間她想,不如就這樣吧,不反抗也不回應,讓她就這麼死在他懷中,因為累了,累得連活下去的力氣也沒有了。
然而,她還是睜開了眼,因為她還活著。
睜開眼,她看到陽光自窗外照進來,一隻麻雀停在窗臺上,不停的叫著,她看到它的腳爪是紅褐色的,風乾的血的顏色,它應該在血流成河的大街上停留過,看過滿城的屍體。
那個炙熱的懷抱還是擁抱著她,她收回視線,看懷抱著她的那個人的臉,熟睡著,雙眼緊閉,雙眉緊鎖,他睡的不安心嗎?是否夢裡有無數揚州的百姓在向她討命?她看著那張臉,久久的,然後抬起手,狠狠地朝著那張臉打下去。
“啪”的一下,驚走了窗臺上的麻雀,也驚醒了他。
他摸著臉,驚愕的看著她,睡眼惺忪卻滿臉驚訝,但馬上又笑了,道:“你醒了?”
他竟然容忍了她這一巴掌,還是以為在夢中,有索命的人打了他?她不說話,她想說,她醒了,但已經死了。
白小玉剛才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追著一個影子跑,卻追不到,他很少做夢,但這幾天他總在做著同一個夢,一直追不到的影子,醒時卻就在自己懷中,所以他要抱著她睡,想一醒來就看到她。
看她不說話,他又將她擁過來,道:“餓不餓,我讓廚房做給你?”
江彤月卻乾脆又閉上眼。
他一時間就怒了,抓過她的臉,讓她對著自己,口中叫道:“江彤月!”
江彤月忽然又睜開了眼,盯著他,冷冷道:“你還有什麼可威脅我的?”
那眼中的冷意是白小玉所沒有見過的,冷得一點溫度也沒有,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也許他做錯了一件事,懷中的女人已經死了,他該讓她死在那場□中,或者讓她用那把匕首割斷自己的喉嚨,她不會再鮮活如昔。
但是再來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