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也不見了。
謝開言一陣尋找,終於在青瓦屋後發現了這一人一鳥的蹤跡。李葉將海邊採集到的草籽花種撒在空太郎腳下,仔細辨認它的口味,再調些精糧進去,不過短短兩個時辰,他已然與它混熟。
隨後,空太郎不斷地拜訪李葉屋舍,謝開言愛鳥心切,自然也要跟過去勸阻它的行為。
黃昏時,李葉站在溪邊,取出一囊花葉皂角,替空太郎擦了一次澡。空太郎服服帖帖地站著,啄食岸上的草籽。待謝開言尋來時,它的羽毛已經透出了一股清香,那高昂的脖子似乎在宣示著,它變成了可供豢養的珍禽奇獸。
謝開言看了好笑不過,將空太郎拉回院子。
燃燈後,沙堆柵欄裡不聞聲響,謝開言出門一看,果然不見了空太郎。她不便再去尋找,沒想到李葉手持一盒棋,帶著空太郎踏月而來。
謝開言不知該說什麼,李葉輕輕呼哨一聲,空太郎乖乖走到自屬地裡休憩。
“下棋麼?”李葉問道。
謝開言站在門口進退兩難,應道:“天色已晚,付君還是請回吧。”
李葉將棋盒放在石桌上,從容轉身。空太郎突然又鬧出動靜,似乎要尾隨跟去。謝開言忙說道:“付君若不嫌棄,就將太郎帶回去飼養吧。”
李葉回來坐在石桌旁,淡淡道:“我十分嫌棄,只想和你下下棋,打發一些時間。”
謝開言索性請他進屋,挑亮了燈盞,在窗紙上映出兩人影子。坐定後,她問道:“付君喜歡五獸棋?”
李葉擺開木刻地圖,放上兔子松鼠等獸棋,請謝開言開局。“我想你應該喜歡這種遊戲。”
謝開言抓抓眉角,為難道:“我忘記怎麼下了。”
李葉隨即說了說規則,面無異色。
謝開言遲疑挪動兔子棋,試著跳過兩步,避開了陷阱。更令她驚異的是,不管她怎麼跑怎麼跳,最後居然都贏了獵人,將李葉打敗在坑洞底。
李葉笑聲傳來:“你果然是五獸棋裡的高手,規則有無,對你來說,根本不成難題。”
謝開言有些汗顏:“我可是按照付君的規矩下的棋。”
修面術下的李葉似乎仍在笑:“有可能在以前,你長於亂衝胡跳,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謝開言更是汗顏:“有麼,我是真的忘了。可是你又如何斷定,我以前下過這種棋?”
“猜測可知。”
謝開言一陣回想,神情有些恍惚,李葉靜靜看她,似乎在等她記起什麼。她搜刮記憶一氣,未果,又問道:“你還要下嗎?”
“早些睡。”李葉起身安靜離去。
☆、靠近
清晨早禮上;謝開言與謝七拿著土佐幕府地形外圍圖商談,一致認定幕府那高達七丈的石牆是最大難題。他們來不及組建攻城器械;且沒有謝飛叔叔那樣的設計才幹。
謝七道:“不如叫李葉想個對策。”
一旁的弟子回報:“他人不知去了哪裡。”
謝七皺眉道:“他倒是悠閒;整日跑得不見人影,從來不談攻城之事。”
謝開言笑了笑:“你信我一回;既然藤原家敢派出一人孤身上島,那可見此人絕對有些本領。”
謝七忙躬身回道:“我自然相信大小姐的一切主張。”
話雖這樣說;謝開言也有些好奇;李葉按兵不動到底是個什麼道理。她吹響馴服空太郎的哨子,沿著回應的叫聲;一路找去了海邊。
暖水峽口一側的山石上,正閒適坐著垂釣的李葉,袖口落在一叢白檀花中;讓玄色狩衣在春日裡染上了重彩。他的衣襟間溢位淡淡花草香,走得近的謝開言自然聞得見。
她在他背後施了個禮,說道:“不日即將攻城,付君如此悠閒,是真的有恃無恐麼?”
“不急。”
李葉說話一向簡短有力,乾淨的兩字不出意外地堵塞了謝開言的言辭。她小站片刻,發現無話可說,只能再欠欠身道:“請早些回去,與我們一起吃午膳吧。”
“嗯。”
謝開言徑直離去,午膳時,在通間食廳裡並沒有發現李葉的身影,族內弟子一如既往斯文進食,只看湯水泛香,不問他事。
謝開言又去了一趟海峽口,背風處,李葉穩坐如山,仍在垂釣。他在竹竿上下了串鉤,即使提上了大魚,他看也不看,一手取過掛鉤放開魚嘴,徑直將魚兒丟入海中。
謝開言總覺這個人有些奇異,不知不覺走近,裙裾在草葉上擦出窸窣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