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討要到一些權宜後,謝開言便慢慢起身,走到桌旁,開始進食晚膳。她拿起青瓷湯匙在兔耳面片湯裡攪了兩下,將眼前的玲瓏兔子糕推開,葉沉淵站在一旁,遞過來一碟色味俱佳的竹絲燴梅雪,說道:“嚐嚐這個。”
謝開言卻低頭喝了一口面片湯。
葉沉淵揭開新送上來的食盒,為她取出一碟碟精緻的菜餚,並一一報出名目:“龍片三仙、春水芙蓉、玲瓏望月”
胭脂婆適時插話道:“太子妃可得多吃點,這些都是殿下的心意。殿下從古書裡收錄菜譜,怕太子妃吃不慣辛重口味的,特意改善了烹調法子,連刀功火候都要細細吩咐下人去做。殿□恤太子妃是個雅人,又給菜餚取了好聽的名兒,只盼著太子妃能聽著耳順,多吃一些。”
謝開言皺眉看著胭脂婆,不說話。她並不信胭脂婆說她是個雅人,出自真心。
胭脂婆笑了笑,福過身子無聲退下。
葉沉淵始終站在一旁,幫謝開言佈置飯食。
謝開言吃得少,走回窗邊,卻不坐下。葉沉淵無心食用晚膳,徑直走到她身邊,問:“身上痛麼?”
她自始至終不摸受打的地方,也不回答。他扯過她的身子,她便掙脫。
“乖乖的,讓我看一下。”他開始低聲哄著。
她依然不為之所動。
他拿來一個錦盒,挑開鎖釦,傾瀉出一片寶氣天光。裡面陳列一對體質通透毫無瑕疵的玉杯,色澤晶瑩得像是一滴水。她瞟了一眼,便知價值非凡。
“鬧了一日,又不曾吃飽,消口氣,讓我看一下。”
一對玉杯換他檢視一次傷口,這樁買賣當然划算。
謝開言接過錦盒,任由葉沉淵解開了她的衣衫。他的手修韌有力,順著她的腰側慢慢滑了下去,細細摩挲著她的一方雪白肌膚,撩得衫裙都起了一絲火熱氣。
她捧著玉杯退後一步,他的手指又摸了過來,繼續向下,撩向她的裙裾。
她急道:“怎麼能用手檢視傷口?”
葉沉淵轉到她眼前笑道:“何止用手,我能用的地方很多。”說著,他扯落她的衣衫及下裙,朝著她□在小衣外的肌膚重重吻去。
謝開言躲避,他抓住她不放。
寢居門外響起左遷的聲音:“啟稟殿下,今日批示的急件還未印章封啟,郵差等在衙外,請殿下決議。”
葉沉淵從謝開言的胸口處抬起頭,抽空說了句:“明晨再議。”
左遷在門外躊躇,有關連城鎮增兵的急件,一連發了三撥,都被今日心神不寧的主君殿下壓了下來。再不批示,恐怕連城鎮軍情生變。
左遷斗膽再進言:“連城一事緊急”
門內的謝開言極力推開葉沉淵的臉,在他的耳下咬了一口。微微的痛意終於使得葉沉淵清醒過來,他取過被毯包住她的身子,親了親她的嘴,起身離開了寢居。
謝開言邊穿衣衫邊想,調配軍令的印章果然留在了軍衙裡,他想得精細,再也不曾隨身攜帶著,枉費她在他懷裡悄悄搜了好幾次。
☆、勸說
軍衙華燈高燃;秉照浮雕紅日雲海粉壁,折射出一片雪亮。
左遷站在案下,睇眼去看;方才醒悟到喚主君回來;沒選對時機。
燈綵下;葉沉淵俊容如雪;薄唇抿得生緊。一襲典雅的衣裝已散開一些;露出潔白的內衫領襟,淡淡的指甲抓痕隨即也掠了出來;無聲鐫刻在清玉般的身骨上。
左遷立刻垂頭侍立;心底懊悔不已,半晌沒聽到旨令,又偷偷抬眼去看案上。
葉沉淵拆開急件又看了一遍;仍然不置可否。
左遷硬著頭皮發問:“連城申議招兵至十五萬,殿下以為如何?”
葉沉淵徑直看住左遷,黑黑的眼裡極有威壓力。
左遷思量是否自己問錯了。
葉沉淵冷冷說道:“我不批示,即是表明事不可行,連這個道理也不懂麼?”
左遷躬身施禮,額角已有薄汗滲出,稟明道:“連城收錄閻家軍殘部、華西遊牧兵、散騎共計兩萬人,再加上招募的新兵、殿下派出的精騎,人數已達十萬。北理邊境有大批農奴湧出,退向了原狄容所盤踞的流沙原,對連城門戶形成威脅。王都尉發信求殿下再多派五萬精騎駐紮,殿下並不回應。王都尉心生懼意,這才提議再招五萬人,將連城軍力擴大至十五萬。”
葉沉淵冷淡不語,只掠了眼浮壁圖案。左遷雙手持平連城兵營地圖,垂頭站在案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