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1 / 4)

小說:十年沉淵 作者:九十八度

聶向晚站得近,就在葉沉淵懷裡,聞到他的衣染清香,還有淡淡的碧玉膏氣味。葉沉淵的嘴角始終挑著笑,閒暇時,他還能親吻到她的臉頰、雙唇,甚至是令他掛念的地方。

最終,第二次更衣完畢。

葉沉淵身穿典雅的玄色衣袍,除袞冕組綬,以紫玉冠束髮,靜立在聶向晚面前。他的衣襟、袖口走繡著五色絲線章紋,華美而精緻,勃發出至高無上的王族風儀。

一襲華服加身,襯得他的眼神過於肅穆。

聶向晚見他始終看著自己,問道:“怎麼了?”

“太子佩劍。”

隨即她才想起,以禮服示人,的確需配長劍,左右並列翠華儀仗。她匆忙走到街外,取來釘紮在樹上的古劍蝕陽,擦拭乾淨,雙手遞交過去。

葉沉淵卻不接。

聶向晚詫異道:“又怎麼了?”

他淡淡說道:“我左臂已傷,身旁無一名侍從,自然由你來捧著這把劍。”

她怔道:“如此說來,我又成為殿下駕前的走卒了。好吧,一切依了殿下。”

他依然不動,她不禁慍怒:“殿下還需要什麼?一併說了來。”

葉沉淵沉頓一下,冷冷道:“你今日棄我而去,只護謝照——”

有了前番對陣的經驗,聶向晚的應答變得及時而熟練:“是我錯了,殿下息怒。”

“錯在哪裡?”

“應當以你為重。”

“真心話?”

“絕無假意。”

他抿緊嘴,冷淡瞧著她。她走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低聲道:“走吧,阿潛,時候也差不多了。”他佇立不動,她摟住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唇,說道:“這次出去,我會護住你,絕不會讓你再傷心。”

葉沉淵果然轉身走了出去。

☆、撤退

伊闕原野之上;密密麻麻排滿馬隊,分左右兩方站定。烏爾特族手持松油火把;嘴裡大聲呼喝,嚷叫著旁人聽不懂的言語。流民受驚,惶急退向兩邊的草坡,窩在低窪處瑟瑟發抖。謝照策馬站在禁軍營最前;吩咐下屬分出一隊人;暗助流民撤退。聶重駐與蓋行遠穿戴好甲冑;領兵列隊,護在謝照兩側。

夜幕下的局勢一度劍拔弩張;然而令人驚異的是,烏爾特族只投擲火把砸向流民的帳篷,引得烈火茲茲燃燒;間或爆發出一兩陣嘲笑,除此外,沒有多餘的動作。

謝照久經沙場,冷眼旁觀一切,不為之所惑。身後禁軍按捺不住,躍躍欲試,引發起一點騷亂,他便揚手製止,說道:“全軍紮緊陣腳,不得亂動。”

烏爾特族吵嚷繼續,提刀指向遠處的伊闕城正門,雜聲說著什麼。

城門上豎著金龍旗,領監國之職的聶無憂便站在旗下。他縱目遠眺一會,回頭對著謝飛說道:“烏爾特族剛衝殺一陣,踏亂流民的帳篷後就折了回去,再也按兵不動,這是什麼道理?”

謝飛眯眼看了全域性的烏爾特族離奇戰法,聽到聶無憂發問,攏袖回道:“域外番邦打仗素來不講究陣法,全靠輕騎衝突。他們看得出謝郎的厲害,又被堵住了路,所以乾脆就不動作,只叫罵了。”

聶無憂看著鎧甲齊整的禁軍營,目露讚賞之色。

晚風吹過,翻出泥土中的血腥氣,濃味直衝天空。幾日前,這片土地上剛剛浴過一場血戰,眾多收拾不及的屍骨暴露在外,被草坡上的火把一映,拉出嶙峋的影子。

聶無憂轉眼看到一點白色聚集處,便知是屍骸曝露在野,不由得重重一嘆:“國都經受了太多的殺戮,流民始終不得安生,今晚這場爭戰,不知又要添上幾多冤魂。”

謝飛縱閱古今,歷經國破族亡的傷痛,心境煉得越發堅定。不同於聶無憂的悲憫,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日後的長遠發展上。

“駙馬爺勿憂,歷代新興之國都少不得沙場上的殺戮,踏著累累屍骨走出來的國君,想必也要多體恤民眾一些,因為他們懂得開創帝業的艱辛。我看駙馬爺悲憫,正是我朝民眾之福,只求今晚過後,駙馬爺抓緊時機調兵,來鞏固邊防,給子民張開更加堅強的臂膀。”

聶無憂重重點頭,道:“先生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草坡上的火把茲茲作響,又引起一番騷動。一名哨兵騎馬馱著通曉烏爾特族及北理兩方語言的流民回來,向城頭的聶無憂稟告了軍情:烏爾特族要求面見太子沉淵,不答應便放火殺人。

聶無憂聽後,淡淡說道:“那些大鬍子兵,是想脅迫我放出太子沉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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