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手腕上吊著紗囊走進,頓時帶來一股暗香。左遷本要退避,無奈謝開言只是怔忡站著,似乎在端詳壁上的浮雕圖案,如此的漫不經心。葉沉淵離座走上前,從袖中掏出孔明鎖遞給她,說道:“乖,出去玩。”
謝開言接過丟在一邊。
葉沉淵喚左遷取來玲瓏兔子糕,謝開言拈起一塊看了看,伸到葉沉淵跟前,含糊道:“給”
葉沉淵笑納,放置一旁,再次哄著她離開冷香殿。“出去玩吧。”
“出去玩”
謝開言領著這紙諭令,果然出去玩耍,鮮少回府。順水推舟本就是樂意之事,外面的集市如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拉出一幅幅長畫卷,讓她細細體會著清平生活。
葉沉淵一連多日不能安寢,下了死令,入夜即封閉殿門,不準放謝開言闖進寢宮。
謝開言繞著太子寢宮轉了半宿,如遊魂一般,無法突破後,她走回雲杏殿休息,安靜了下來。不僅如此,數日來她都不再出現在葉沉淵面前,似乎是有些忙亂。
辰時整,謝開言就踏出太子府大門,在外到處遊玩。日暮星稀,倦鳥歸還,她依然遊蕩在南城和州橋旁,尋找熱鬧之處扎身。花雙蝶帶侍從陪著她,備好食盒、熱巾等物,趁閒暇時便哄著她進食喝水,直到戌時三刻,一行人累得有氣無力時,謝開言才取道回府。
如此反覆了三天,葉沉淵特意等在了雲杏殿前,詢問緣由。
花雙蝶吞吐道:“好像是殿下忙於政務支開太子妃叫太子妃出去玩”
葉沉淵抿住唇,臉色稍稍暗淡。
謝開言抵死不從清池殿的沐浴晚課,逃進寢宮,抱住錦緞繡花枕昏昏入睡。眾宮娥打來熱水蘀她擦過手臉,升置火龍,悄悄退出殿外。
花雙蝶自然是站在階前細細稟告謝開言的動靜。
“太子妃每日出府遊玩,路線不定,見著新奇的事兒就要停下來瞧一瞧,也沒有想出城的意向”
葉沉淵冷淡道:“好好看住她。”
花雙蝶應是。
葉沉淵走進雲杏殿內檢視,謝開言已經睡著,臉頰被香暖燻得紅潤,讓他看了忍不住捏上一捏。她皺著眉頭,喃喃念道:“阿照疼”他突然收了手,冷麵離去。
左遷候在殿外,正好碰上滿臉寒霜的葉沉淵走出,他想了想,仍是對著一旁的花雙蝶叮囑道:“殿下自從上次丹青玉石展以來,就下令封住汴陵四門,要出城之人領官府牒劵才能放行。話雖然這樣說,總管也要小心看護住太子妃,千萬別讓太子妃走失了。”
花雙蝶諾諾點頭。
左遷說的牒劵是出城的關鍵,分為士族與平民兩種,各有不同的緞帶字面做標記,與汴陵權貴三家的徽志區分開來。除去太子府、水陸車隊能暢通無阻出汴陵,常人要走出大門,需要經過官府與城前守軍的盤查、核對,因此對於一些本應該消失而又沒有消失的人來說,走出汴陵城,十分艱險。
比如摸骨張。
年關已到,汴陵取消宵禁,夜市重新開張。
謝開言走到南城,看見新奇的糖人鋪子,蹲在爐火前觀望了一陣,再跟在賣畫占卜的先生後走一陣,聽見皮鼓搖響,又循聲摸去,舀了兩個果子啃著,順便對著貨郎小哥呵呵笑。
小哥也笑:“我這果子是南水種植的,北邊嘗不到,小姐覺得不錯吧?”
謝開言點頭,花雙蝶連忙帶著侍從擠上來,給了貨郎賞銀。
貨郎挑著擔離開,手持小鼓搖晃:“果子,果子哎,上好的梨果,客官來嚐個鮮唄——”
轉了一圈下來,謝開言已經送出了需要郭果知道的訊息。她每日到處遊蕩,落腳點雜亂無章,其中包括了阿吟時常喜歡逗留的地方。數次來往,終於讓她探訪到一絲端倪。
街尾,雜耍的攤子不時傳來喝彩聲。謝開言丟掉手中的乾果和花枝,小趨腳步,朝著人堆扎去。
“太小姐,小姐慢點”花雙蝶一連隨侍了五天,每到深夜,體力消耗得厲害。她招招手,暗示身後著常服的侍衛跟上去。
可是人聲鼎沸,華燈重彩,哪裡都找不到謝開言的身影。
花雙蝶勒令一行十人細緻搜查了整條街,均是無功而返。她十分懊惱地說:“早知太子妃精力好,應該排兩班人跟著太子妃。”悔歸悔,她還是極快傳遞訊息進冷香殿,並帶人一齊跪在了玉階前。
葉沉淵聽完稟奏,馬上放筆說道:“封閉城門,斥退所有夜行之人,令縣丞協同破天軍排查每一民戶,不得缺漏。”
左遷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