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憂,搖頭道:“公子還是將阿駐借給我使喚幾天吧。”
聶無憂道:“你要爭氣,我的銀子輸得差不多了。”
聶向晚忍不住回道:“公子整日除了賭,便是曬太陽。哪裡像我奔波在外,拼命抓熊弄鬼?”
聶無憂笑道:“你一頭也未抓住,還欠我一條皮圍裙。再說了,我在曬太陽的時候,也要好好看住小公主。”
聶向晚心中一動,道:“公主對你很親厚?”
她盤腿坐著,將自己裹得像個雪人,聶無憂不禁低腰找到她的眼睛,與她對視上,笑道:“你很關心這個?”
聶向晚點頭,他又說道:“她自小就纏著我,要我帶她玩,和旁人相比,自然要親厚些。”
“聽說皇帝很是喜愛公主。”
聶無憂淡淡回答:“可惜陛下已被皇后放倒,無法拂照到公主。”
聶向晚隨即明白,皇后從不修書喚李若水回宮廷的原因,一個熱衷於朝政的母后,對子女就難免疏薄。聶無憂見她凝思坐著,抬腳走出木屋,離開時,偏又掀起皮簾不動,放進一陣冷風。
“聶公子!”聶向晚打了個噴嚏,惱怒叫道。
聶無憂壞笑離去。
☆、101再見
夏末的烏幹湖依然覆蓋著堅冰;方便聶向晚捕獵耐寒動物。她駕車在冰上連續轉了三天;均無功而返。軍營裡的籌彩越集越廣,參與的胡兵越來越多,每到日暮之時;石城人聽見鼓聲就會跑出來觀望;照例笑話她空手歸還。正當聶無憂博弈激烈之際;聶向晚突然滿載而歸,震驚了全場。
兩隻銀白狐貂,三隻白熊,據說還有一隻熊王;由於太沉重了;獵犬車拖不動,因此她便用鎖鏈將它困在冰窟裡;等待幫手去拉回來。
聶無憂看到她回來,轉身對兵漢子笑了笑:“強者為王,敗者為卒,你們可是答應我的,不知說話算不算數?”
胡兵隊長抖著冰渣鬍子笑道:“聶家妹子這麼有能耐,我們一定跟著她走,不反悔!”
“去哪裡都行麼?”聶無憂穩穩笑著,不改容顏上的清淡之色。
胡兵隊長看看四周一片沉寂的石城,連綿木屋似蜂房水渦延伸至遠方,散雪堆砌樹角簷瓦,柔和了冰冷的夜幕。玩笑了多日,聽到聶無憂試探的一句,他算是明白了過來,咧嘴道:“我們馬上的漢子風裡來雨裡去,沒什麼定性,但是答應人的事,一定會算數。你去跟妹子說一聲,如果要我們拔營,沒問題,但是有一條先應好——去的地方不能比石城差,能讓我們有口飯吃。”
聶無憂慨然施禮,一躬到底:“多謝胡哥成全,家妹那邊,自當應準。”隨後,便將胡兵隊長引薦給謝飛,再次定下盟約。
日頭已沉入遠方,湖面反射出雪亮,照出了一撥人的身影。他們佝僂住身體抵擋風向,艱難跋涉在冰層之上。襤褸的衣衫不能禦寒,個個露出凍得青紫的膝蓋。樓臺起鼓,咚地拖長兩聲,以示外人接近。負責城內事宜的蓋行遠披衣走出城外,喚蓋飛等人接住這一批難民。
難民喝著熱湯水,暖和了一下手腳,面對蓋行遠的發問,細緻說道:“外面在打仗,華朝騎兵朝著我們北理邊境推進,攻佔了三個郡。朝廷裡不發兵,郡縣的長官抵不住,自己先帶人投降。我們怕華朝人屠村,趁著混亂跑了出來,剛開始的時候有百把人,不知投奔哪兒去,後來聽說你們這地方收留難民,就結伴走了過來,走著走著,只剩下我們這六十口人”
候在一邊的聶向晚問道:“華朝攻克了哪三郡?”
被問的大叔一一報出郡名,聶向晚細細聽著名字,抬頭與聶無憂對視一眼。耳邊又傳來蓋行遠詢問難民其他情況的聲音,她踱步一旁,對會意跟來的聶無憂說道:“葉沉淵果然按計劃發動了邊境戰爭,剛才那三個郡,就在他的三條戰線上,往後退,剛好回到華朝屯兵的三座軍鎮,他派了三大將領守著。如果我沒猜錯,連城鎮的守將一定是王衍欽,井關鎮的守將一定是左遷,蒼屏鎮的守將一定是封少卿了。”
聶無憂無聲嘆息:“知道了又怎麼樣?那葉沉淵一打過來,我們也沒辦法。”
聶向晚搖頭:“公子說錯了,不是我們沒辦法,而是北理皇廷過於退讓,根本沒想過要去打勝仗。”
聶無憂沉默一下,才說道:“你應該知道癥結在哪裡吧?”他在北理活了二十七年,自然也知道內中緣由。
“三宗塢主身上。”聶向晚攏了攏皮坎肩,轉到他身後去躲風,揉著鼻子說道,“宗主勢大,威懾皇廷。皇后不發兵,就是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