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給我。”王潼湲蹲坐在錦花團裡,抹著淚水,“那閻良娣不過隨口說了說要我侍奉,殿下便將我指派給她,由此可見,殿下還是看重閻良娣多一些。”
她拉下紗袖,遮住手腕處的瘀痕,抽抽噎噎地流著淚水,沾溼了糯米的雪毛。
花雙蝶尾隨在糯米之後有了一陣時間,見王潼湲哭泣不止,模樣十分委屈,便暗歎口氣,走出了身形。王潼湲抬頭看到她,果然撲上來拉住了她的衣袖,哽咽道:“花總管閻良娣不喜歡我老指使我做粗活兒你幫我去求求殿下讓我離開閻良娣的昭和宮”
花雙蝶掏出絹帕擦去王潼湲的淚水,耐心道:“閻良娣終究是王小姐的主母,王小姐自然要多擔待些。”
王潼湲哭泣:“可是她整日喚我提水灑花、翻地培土,淨是些無用的事。”
花雙蝶想了想,道:“太子妃流落在外時,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還曾替齊昭容躬身作畫,受盡了他人指責,但,太子妃沒有半句怨言。”
王潼湲立刻噤聲不哭,抹去眼淚轉身走向後苑花園。
花雙蝶在她身後福了福。
王潼湲找到賈抱朴,再次請求調出昭和宮。賈抱朴眯著眼睛聽清她的訴苦,說道:“殿下正在穩住閻家,方便閻家心無旁騖上戰場,內宮之中,自然也要以閻良娣為主。王小姐辛苦一段時間,朝後看好日子就要來了。”
王潼湲聽後,便秉持著這句金口良言,繼續在閻薇身邊服侍。
賈抱朴細細瞧了瞧剛拿到手的情報,斟酌一番,侯在了雲杏殿外。日暮過後,夜色涼重,重重疊疊佈滿廊道及花園,直等到四周再也看不清任何一束花時,葉沉淵才從暖閣內走出,徑直去了冷香殿。
賈抱朴跟上,說出這十日來的打探結果。
“蒙撒新入一名門客,叫聶向晚,是聶無憂的遠房妹妹。聶向晚曾在南翎學習十年,盡得文謙真傳,馬戰兵策不輸於謝族。她向蒙撒遞交數計,輔助蒙撒連番取得勝利,已經成功入身北理宮廷內。皇后素來寵信蒙撒,蒙撒又依仗於聶向晚,看來這個聶向晚很不簡單”
當下,他便細緻說了從北理皇廷經由謝顏傳回的訊息,包舉了所有謝顏能打探到的內容。蒙撒手下握有一支奇兵,領首是名鬼面郎君,作戰功夫高深;聶無憂即將與李若水成婚,因聶向晚身份之故,也投誠進蒙撒一派。
葉沉淵耐心聽完,即使聽到聶無憂還活著,也沒打斷賈抱朴的話。
賈抱朴拿出另一卷情報,說道:“殿下密切關注的烏幹湖也有動靜——哨兵聽不到操練之聲,便推斷石城軍一萬人拔營而出,不知去向。石城裡只留下難民,據稱謝飛在內。”頓了頓,再道,“老臣推測那一萬人跟隨聶向晚投靠了蒙撒,不知殿下可認同?”
“嗯。”
葉沉淵應了聲再無下文,賈抱朴只得繼續說:“就是那一萬人,塗抹金砂彩飾,扮作蒙撒白衣教下的鬼軍,又將閻家餘下的兵力全數殲滅——”
直到這句,葉沉淵冷漠的眸子才稍微動了下,泛出光彩。“謝族殘餘之力果然不容小覷。”
儘管他知道統領的人是謝照。
賈抱朴嘆息一聲,道:“能將謝飛與謝照都說服的聶向晚,更加不能小覷。”
葉沉淵冷淡道:“總管想除掉她?”
賈抱朴躬身作揖:“殿下聰慧。此女不除,必當為後患。現在她又去了北理宮廷做女官,在謝顏手下做事,這正是天大的好時機。”
謝顏貴為北理大皇子的嬪妃,協助皇后掌管內帷,藉機處置掉一個外來的女官,落得極便利。
賈抱朴打的便是這種主意。
葉沉淵沉吟道:“聶向晚既能統領一切,能力顯然在謝顏之上。”
賈抱朴著急說道:“老臣信謝顏之能。”
葉沉淵早就萬念俱灰,只想著早日結束對北理的征戰,繼續行進葉潛未能完成的事,聽到賈抱朴提議抹殺聶向晚,當下他也不在意,應聲好便打發賈抱朴出了冷香殿。
☆、106
閻家軍久滯北理邊境;被沙臺雜軍個個擊破;前後歷時不過十天。與謝照一萬刀兵對戰時;閻北山僥倖逃脫;向左線駐紮的華西騎兵營求救。華西兵出自齊昭容父親舊部,受災後拔營前往連城鎮;併入王衍欽的行制之下。此次攻打北理;葉沉淵下令華西遊騎做前鋒;實意為後面的精利騎兵開道。華西兵見閻北山慘敗;譏笑之餘,悠悠盪盪開向沙臺,打算破城搶功。
聶向晚入駐沙臺內,效仿古時李牧練兵之法,大肆犒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