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湊近了臉。
葉沉淵連忙抓下她的左手,低聲道:“別亂動。”
謝開言的右手一旦沒看住,掙脫開來,就薅上太醫官服上的扣絆,一拉,讓太醫失了半邊肩衣,也呆滯了半邊臉。
葉沉淵托住太醫手臂請他起身,喚人置辦馬車送他出府,安撫了一句。
偌大雲杏殿只剩下兩人。
葉沉淵坐定,將謝開言抱在懷裡,見她仍然有些掙扎,交合起她的手臂握緊,讓她動彈不得。“不喜歡那個大夫?”他慢慢問了一句,她沒有反應,只踢著裙子吐出一字:“戲”
“皮影戲?”
“戲”
“那叫聲夫君。”
“戲。”
“叫夫君。”
謝開言安靜了下來,半閉眼睛,似乎要睡著。葉沉淵抱著她不動,她呆愣一會,終於念道:“父君。”
葉沉淵啃了下她的臉頰,揚聲道:“來人,好生陪著她去趟戲館。”
太子府裡沒有置辦戲班,一是因為人多口雜,擾了清淨。二是因為謝開言愛神遊於外,即使請進來,她也會推開一切,直愣愣朝著街市走去。
☆、79尋找
流花湖畔宇文家。
樂坊馳鍾;連騎相過;未時起;眾多侍衛僕從回到內堂進餐;人聲遠遠喧囂而來,打破深宅中的寂靜。
郭果推門探頭探腦地瞧了瞧。宇文澈將她抓回,又下了禁嚴令;她十分不服氣;趴在小條凳上叫嚷著:“求大公子打我一頓,再趕我出府。對了,還有老虎豆包,也要還給我。”宇文澈持著藤條半天沒下手;她鬧得很歡騰;最後竟然迫使他讓步了。
宇文澈拎著她去佛堂反省,對她殷殷說道:“你現在是我這府裡的人,怎麼能私自盜走我的令牒,打著宇文家的旗幟,跑去救殿下的欽犯?多虧殿下不追究這責罰,否則我也護不住你了!”
郭果跪在蒲團上,撇過頭不看坐在一旁的宇文澈,右手亂抓著桌帷,一點點地將它掀下。
“怎麼不說話?”宇文澈放下茶盞問道。
“說什麼?”郭果轉臉朝他翻了個白眼,“我是南翎人,遲早要回去,怎麼可能不救我的皇子脫離南風館,大公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宇文澈掀起袍襟走過來,蹲在她身邊,說道:“你簽了一年工契,就是我的人,還想跑去哪裡?”
郭果將桌幃裹在身上,直挺挺跪著,嘟嚷著:“大不了把工錢還你嘛,賠金我也付得起。”
宇文澈看著頑冥不化的小丫頭,拍了下她的後腦,嘆道:“掏心窩地待你,還換不來你的一句認同,堅持說自己是南翎人,又把我放在了什麼地位上?”
郭果扭頭好奇地看著他:“你不是我的主人嗎?當然放在心上供著。”
眉目清雋的宇文澈看她良久,笑了笑,只是摸著她的髮辮,不說話。
郭果覺得怪怪的,推開他的手,很堅定地說:“大公子回去休息吧,大夫人二夫人還等著呢。”
一句話又說得宇文澈面色黯淡。他拍拍她的頭頂,先離開了佛堂。
郭果皺著眉毛,費力地想了想,理不清心中是個什麼樣的情緒,趴在蒲團上睡著了。因為擔心咯著自己的小身板,她將桌幃窗紗纏了幾纏,裹得結實了,才好好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郭果試著溜出府,竟然沒人阻攔。她正心喜禁足令的解除,回神一見身後跟著十名強壯的僕從,禁不住耷拉個頭朝南城走去。
文館冷清,天井裡的竹子也枯萎了。蓮花河卻喧鬧依舊。
郭果沿著以前固定的路徑走了走,只要是熟悉她的謝派人物,一定知道她在什麼點出現在哪裡。正茫然無緒地轉著圈,一個貨郎舀著小鼓從遠方而來,叫賣著:“果子,果子,新鮮的果子,南水種植的,北邊嚐個鮮!”
郭果靈機一動,掏出為數不多的碎銀,買下十個果子,送給跟隨的僕從大哥們。貨郎喜笑顏開,接過她的銀子,低聲道:“文謙先生託我傳來訊息。”說著滾落一團布條在她手裡,再搖著小鼓走開。
郭果找了個機會展開布團,細細看著上面的蠅頭小字。
文謙聲稱再入城非常不便,託南翎故人傳遞訊息。他駕車返回市鎮,遠遠看到摸骨張帶走了小童,就收斂了二皇子和句狐的屍骸,沒有跟過去。城內的一切全部依仗她來打探,他先去集合地點等待蓋大等人的到來。
郭果走去右巷張館,發現摸骨張緊閉著門戶,無論她怎麼敲,他就是不開門。阿吟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