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恙的不知能否有一半,就是幾個皇子,恐怕經此一役之後也會少上那麼一兩個了。
大皇子與二皇子眼看著陸英接收御林軍西大營,心裡想必有所警醒,只是事情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只是不知,引起這一場風波的源頭會是什麼。
他替皇帝掌握朝堂之上的三股勢力之一,一旦兩位皇子動手,他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他孑然一身還好說,如果多出白醜他們一家,十之八九會連累他們。
算了算了,三十多年都忍過來了,難道不能多忍這兩三個月?!
白常山苦笑著長嘆一聲,吩咐白側耳記得每日把忠國公府那邊的大小訊息向他報告,便不再提與白醜一家相認的事了。
他 們並不知道書房屋頂橫樑的陰影裡藏了一個瘦小的身影,他靜靜伏在那裡,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已經停頓,似與沒有生命的梁木融為一體。直到白常山與白側耳離開書 房,屋外負責護衛的人也全數撤離,他才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漂亮可愛的小臉,輕聲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忠國公的外孫女,白常山唯一的嫡孫女”
皇宮大內,皇帝今夜宿在芷秀宮,夜深人靜,他忽然自床上起身向著寢殿一角道:“出來吧!”
小禰似笑非笑第從陰影裡走出來,走到琉璃窗下,朦朧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皎潔的白色光暈,精緻俊美的小臉透著純真可愛,彷如仙童降世。
皇帝見了卻大皺起眉:“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小禰絲毫沒把面前的天下至尊放在心上,也不行禮,自顧自找了張舒服的椅子坐下,淡淡道:“要感謝你家老二,先是派人把我放在魔教裡的替身殺成重傷,又派人在路上伏擊我,時機算得剛剛好,正趕上我練功的緊要關頭,如果不是他派去的人實在差勁,說不定他真能成事。”
皇帝臉色一沉道:“你現在這樣,可有影響?”
“放心,我的功力早就恢復了,不會誤了你的事。”
“那便好你今日來晚了。”皇帝神情複雜地打量著面前的小孩,眼神之中包含了許多旁人無法理解的東西,似乎是懷念,似乎是親近,似乎是無奈,似乎是疏離,似乎是防備。
小禰坦然迎視,笑道:“我順道到你的大忠臣家轉了一圈,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哦?”皇帝心中以凜,他知道面前人口中的“大忠臣”正是白常山,他雖然對白常山很是信任,但皇帝心術是極難徹底相信一個人的。
“是好事你這位大忠臣終於有後了,正關起門來暗暗歡喜呢。”
“有後?朕記得,他妻子死後,並沒有續絃納妾。”皇帝對這個話題興趣不大,從心裡說,白常山無後且無龐大的親族根基,是他交付信任的一個重要理由,但就算他現在枯木逢春再生出一個孩兒來,也不會對他的計劃有任何影響。
“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長子,而這個長子的身份皇上也是知道的。”
“好了,別賣關子了,是誰?”皇帝顯然沒興趣跟小禰玩猜猜猜遊戲。
“白醜,當年秋風閣的第一號殺手,現在鎮北大將軍陸英的義父,忠國公府的女婿,北關城的大富商大善人,還有千曉樓的幕後老闆。”小禰笑意不改,看著皇帝臉色全變。
“竟然是他。”皇帝沉吟一陣道,“這些白常山都知道了?”
“他只知道白醜的商人身份,以及跟忠國公府、陸英的關係,其他的似乎還不太清楚,白醜的過去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偏偏那些人是白常山不會接觸到的。他請了千曉樓打聽,不過千曉樓又怎麼會洩了自家老闆的底?!”
皇帝慢慢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小禰滿不在乎道:“知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皇帝長長舒了一口氣,有些疲倦第閉了閉眼:“好!朕等這一日,已經等得太久了”
“你就這麼信任陸英,把御林軍西大營交託到他手上,你就不怕他在最後時刻變節?”小禰忽然道。
皇帝搖頭道:“他不會,過幾日,蘊眉要進宮小住數日,到時白夫人母女正好進宮陪伴。”蘊眉正是安泰公主的名字,而皇帝言下之意,明顯是要把白氏母女扣做人質,以確保陸英老實聽令。
小禰冷冷看著他,心裡轉了轉,白茯苓進宮來避避風頭也好,便沒做聲。
兩人說了這麼許久的話,不見半個宮女太監出現,芷秀宮裡漂浮著淡淡的香氣,所有人都在這迷人的氣息中沉沉昏睡,包括與皇帝同床共枕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