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寫了張紙條,讓他去買這上面的東西,說是夏輕姿喜歡吃又不會太油膩的東西。
這趙清衡是不是故意的。夏輕姿懷疑地看著他,他今天是被複讀機附身了還是失了魂了,一個勁地說羅邑好話。明明羅邑不在這裡,卻讓她覺得羅邑沒走遠,就在邊上看著她。真是不寒而慄了。
“清衡,我的手機呢?”夏輕姿從剛才醒來就找不到手機,以為是丟在哪了,洪叔他們看她不見了這麼久,肯定都找瘋了。也不知道回去以後,桌子上的檔案會不會堆得比她人還高,想想就有些鬱卒。
“羅總帶走了。他說讓你好好養病,公司的事情他都幫你請好假了。”趙清衡頭也沒抬地收拾著東西。
這夏輕姿微微睜大眼,滿含著不可思議。她以前怎麼沒覺得羅邑有這麼“體貼”過?這到底是在幫她還是整她?
調整了下臉部表情,她看向趙清衡:“清衡,能把手機借我麼?”
誰知趙清衡搖了搖頭:“羅總交待了,你這期間要靜養,不能為其它的事操心。”其實羅邑的原話是不能讓她有任何跟外界聯絡的機會,不過,他斟酌再三,還是將話裡的大意修飾了一下。
被告知唯一的消遣就是欣賞點滴瓶裡的水一點點少下去,夏輕姿已經不想再做多餘的掙扎了。
天知道趙清衡最聽的就是羅邑的話,或者也是在為她著想。總之,她現在比坐牢還要難受。躺得骨頭都有些痠痛了,卻還是要待在床上打點滴。
幾次提出燒退了要出院,不是被趙清衡拒絕就是被護士拒絕,感覺他們早已成了一個陣營。
她無聊到只能望著點滴瓶發呆,而睡著前最後的記憶就是趙清衡坐在那裡看報紙——一派悠閒!
一雙溫暖的大掌覆在額跡,然後緩緩地滑落到臉頰。朦朦朧朧中,那個總是一臉冷硬的男人,目光竟深沉得看不透情緒。
她微眯了眼,感覺到他的手將要離開臉頰,忍不住動了動,想將他的手抓住。卻被男人低聲制止:“別動。”
手上驀地一疼,夏輕姿才徹底醒過來。她剛才那一動,使得原本插著的針頭脫了出來。血立刻就湧了出來。
她本就怕那些閃著金屬光澤的尖尖針頭,現在看著那戳在手背的銀光都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冰冷的感覺從手背慢慢爬上脊背。
羅邑神色一緊,手腳利落地把針頭拔出,用醫用棉按緊她的手背。
夏輕姿看他雙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樣子,以為要捱罵了,就老實地任他按著。這男人不說話的時候,真是猜不透他是在生氣還是單純不想說話。
“我不是有意的。”一瞧見羅邑嘴巴動了動,夏輕姿立刻開口先認澄清。其實說來應該是他的錯嘛,誰讓他摸自己的。
羅邑看了她一會,抬手去按警鈴卻被夏輕姿抓住手:“別叫護士過來了,吊瓶裡反正也沒多少了。”她可不想再被戳上一針。
“躺好。”羅邑倒也同意,替她把被子拉高蓋好,看她氣色好多了,臉也恢復了正常的紅潤,不再像之前一樣蒼白了。
昨天抱她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燙得嚇人,怎麼叫都叫不醒。好在守了一晚上,燒是退下來了。無奈今天的會議比較重要,所以叫了趙清衡替他在這看著。
從口袋中掏出她的手機放在她床頭,就猜到她不會那麼聽話地在床上休養,所以將她的手機也一併沒收了。
夏輕姿看到手機如看到珍寶,謹慎地看了看羅邑的臉色,伸手去勾手機,拿到後迫切地翻了一下通話記錄。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也許是羅邑已經替她告了病假,所以沒有人敢打電話過來。
一時之間有股難以言明的感覺湧上心頭,差點就要衝口而出,在看到從在沙發上已經入睡的羅邑時,全部又咽了下去。
“輕”
“噓——”夏輕姿朝剛進門的趙清衡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趙清衡轉過視線就看到了在沙發上睡著的羅邑,稍稍一愣,又很快恢復鎮定。他也知道羅邑這兩天都沒有休息好,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裡睡著了。
輕手輕腳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小聲道:“吃的東西我放在這裡了,等會羅總醒了叫他也一起吃點吧。我就先回去了。”
夏輕姿點點頭,看著他將房間門輕輕闔上。
羅邑也許真的是累了,一點都沒有被吵醒的跡象,只是眉間那個深深的褶皺仍是囂張地掛在那裡。
光著腳走到沙發邊,將被子蓋在他身上。這天氣如果在這睡一夜,那明天就該換她來守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