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盜徒興許也不會出現,我看還是早早回去休息,天天如此真不是人受的。”
胖捕快走到一堵灰黑的牆邊,喘著氣,靠在那堵牆上,對一旁手中提著盞羊皮燈籠的沈玉道。
“這大約也快寅時了,再挨一會天就亮了。”沈玉將手中的羊皮燈籠舉高照著胖捕快的臉道。
“我困得挺不住了,我先在這牆角下小眯一會。”胖捕快說著,挪著身子坐到了牆邊一大戶人家的門外,靠在了門下的石鼓上牢騷道:“這盜徒也不是天天來盜,起碼也半年十月才盜一次,我們不能日日如此”
沈玉沒聽整胖捕快的牢騷便邁著步,朝前方寬平的白石路走去,繼續巡街。
天色微亮,公雞啼鳴。
沈玉和胖捕快拖著睏乏的身體回到了府尹衙門,走入衙門休息的房中小歇去了。
洪捕頭和其他捕快這夜也都一無所獲,這花語傑是知道我們守著,因此沒找到下手的機會,不是,與他過往的自信應該不會顧及這個,那麼是還沒找到下手的物件,這麼說他是如何知道那些所盜物品藏在哪裡
沈玉躺在鋪著草蓆的床板上,身蓋一條淡青布毯尋思著入夢了。
不知過了幾時,陽光透過窗紙朦朦朧朧地照入了沈玉的房中,沈玉半眯著眼睛醒來了,伸了個懶腰,濃眉一展坐起了身,一拉枕邊青衫,穿上了身,下了床,繫好腰帶,就出了休息的房間,在房間外的井邊打了桶水,隨意用桶中井水潑了下臉,用袖子一擦臉上的水滴,神清氣爽地走出了休息房外的小院。
“沈捕快,要出去?”守衙口的一個年輕衙役見沈玉走來招呼著問。
“嗯,去買兩個包子。”沈玉笑了下道。
“沈捕快,巡了一夜,才巳時還能如此精神,洪捕頭這會還沒醒,其他捕爺也在家還沒來,雖是查大盜的案子,這衙門也不能唱了空城計,他們要都如你精神便好了。”那守衙門口的衙役絮叨道。
沈玉冷提了下嘴角,便自顧的走出了衙門,他覺得那守衙門口的衙役話中有話,但他也不想理會那麼多,他一心只想快點抓住花語傑,然後便回荊州繼續做他的荊州捕快。他來京陵追查花語傑,即沒公務銀兩,每天還要花錢自管伙食,府尹也不管那麼多,只在他初來京陵那天管了他一頓午食。
京陵城北是京陵城最繁華的地方,這裡有集市、茶莊、布行、當鋪、客棧、酒樓、甚至是青樓,此時又是集市中最熱鬧之時,買賣採辦的人川流不息,方入城的新鮮蔬果鮮肉,小販們叫賣聲不絕於耳,熱氣騰騰的小食攤林立在集市邊。
“都城就是都城,不來此地不知何為繁景。”沈玉見此情景心中暗歎著,走到了一個賣包子的小攤邊。
若抓不到花語傑怎對得起死去的爹和在家的娘,也對不起這花花外流的銅子。
沈玉從袖中內裡掏出幾個銅子,卻低望著手中的銅子暗思。
“小哥,要包子嗎?”
賣包子老頭見沈玉站在攤子邊,手持銅錢不道買包子,便客氣道。
“哦,來兩個包子。”沈玉將手中的銅子交到賣包子老頭的手中道。
“不如小哥再多買一個,你這銅子能買三個。”賣包子老頭擠著眉眼笑道。
“那就多一個。”沈玉點頭道,心想總是要吃,若餉午食不得,就放到晚上,晚上食不得,就放做夜宵,夜裡也還要巡夜。
“小哥,包子拿好。”
沈玉接過賣包子老頭遞來用鮮荷葉包著的包子,便抬腳往集市外走去。
紅影一閃,衫擺輕飄,一個讓沈玉難忘的身影消失在一座門庭寬敞的樓宇門廊內。
沈玉才走出集市,就見不遠處有位穿著紅衫的少年走入了一座頗有氣勢的樓宇中。
是她?沈玉見那紅衫少年的身影便猜想這定是那日在京陵城西貧民住地他認定的那位假扮美少年的女子。
雖然沈玉這幾日都思索著花語傑的案子,但心中卻時而會想起這位被他認定的假扮美少年的女子,他猜著她的身份,為何會打扮成男子模樣,有時想著便自嘲捕快多慮的毛病犯了。
“公子,一早就來找姑娘。”
“我們,早晚生意照做。”
沈玉不自覺抬腳走到那樓宇前,兩個身著豔色褙子,內襯紅兜,下穿翠綠羅裙,頭戴各色珠花,妝容妖豔的女子從樓宇門廊下走來,貼近他身邊,一人一邊拉推著他朝樓宇中走去。
沈玉被那兩個女子推著,沒有還嘴問話的餘地走入了樓宇中,在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