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他見到了樓宇上高懸著金晃晃的三個隸書大字“邀君閣”。
這樓宇中披紅掛綵,大柱上紅絹結花,光線透過扇扇花窗將寬闊的廳堂照得通亮,但廳堂頂上掛著盞盞紅豔豔的大燈籠依舊點亮。廳堂二樓,道道廊窗邊披著紅色紗幔,廳堂,廊道,樓梯,美人婀娜的倩影隨處可見,一股清香淡淡可聞,深嗅卻沁人心脾。
這裡是溫柔鄉美人窩,迷醉男人的地方,在這裡男人便自覺得做了皇帝,沈玉一見樓宇中這情景,便知這是家青樓。
“公子,是否初次來此,不必害羞,姑娘們會伺候公子,讓公子開心。”沈玉一旁的女子見他站在廳堂中,星眸中透著生疏的驚疑,將胸緊貼在他臂膀上道。
莫非那人真是男子,或是這裡的流鶯,還是看錯了?沈玉心中驚訝於自己的判斷。
“邀月、紅兒接客。”
鴇姐鳳璃身著淺藍緞面褙子,內穿交領棗紅襖,下穿紅羅裙,頭梳拋家髻,髻上簪著珠釵,套著珠環,手持一柄團扇放於懷中,站在廳堂一邊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喊道。
沈玉聞見“紅兒”眼睛一亮,他記得貧民住地的孩童們稱紅衫美少年為“紅哥哥”。
這時,已有四位濃妝豔抹,神態妖嬌的女子站到了沈玉面前,沈玉抬頭細望,這些女子個個雖塗紅抹豔,卻只是一般女子,並無驚豔,他一眼便看盡,認明這四位女子中沒有他要找的人,而他也不想在這青樓多待下去,就道:“我不想招姑娘。”
沈玉話畢,兩手一甩,將兩隻手臂從左右兩個女子的手中掙脫了出來,轉身要走,他左邊身旁的女子拉住了他的一隻手臂道:“哎,公子,難道沒有公子中意的嗎?”
“我是捕快,不想惹麻煩”沈玉不耐煩的話沒說盡,拉著他的女子就把手鬆開了。
“公子,且慢。”
沈玉聽聞身後的柔聲,便馬上留住了腳步,這雖與那日紅衫美少年的話語不同,但這聲音卻叫他熟識,他回頭望向身後,他捏在一手中用那鮮荷葉包著的包子便松落在了地上,他卻還晃晃不覺。
飛雲髻戴紅芍絹花,欲飛金蝶釵簪於髻側,花容桃面更嬌,秀眉翠羽更俊,靈動杏眼更媚,紅唇櫻口更潤,一身鮮紅綴金緞面襦衣,下身粉紅羅裙腰繫飄逸紅帶,碎步款款,這就是沈玉當日見到的紅衫美少年,如今也是一襲紅衣,確是位絕色佳人,閉月羞花之色,瑤池仙子之態。
沈玉雖心中已知她會是位絕色佳人,如今見了這等打扮的她還是不由地驚訝,複雜的驚色一覽無餘地表露在他的臉上。
“公子的包子掉了,聞這包子的味,是集市口吳老伯的包子。”
這絕色女子輕拉羅裙蹲身拾起沈玉掉在地上鮮荷葉已鬆散開,躺在鮮荷葉上還微溫的包子,將荷葉撐在一手中,微露顆顆石榴般皓齒盈盈笑道。
沈玉眼睛不眨的望著絕色女子,竟僵住了,只不假思索地:“嗯,嗯”應了兩聲。
那騎馬打仗的鐵血將軍,見了美女腿腳也要軟半截,這沈玉雖從小習武,一身硬氣,但見了眼前這絕色女子自也叫他難以不動心。
“公子,要上樓坐坐嗎?”絕色女子蔥蔥玉指抓過沈玉的一隻手,將那一荷葉包子放到他手中,飛著眉眼,臉帶淺笑問。
“不,不了,我回衙門。”沈玉拿過包子,慌忙返身帶著慌亂的心跳奪步出了邀君閣。
沈玉走遠後,邀君閣廳堂中響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看到沒,這漢子模樣的人竟這一副痴像,連吃飯的牌子也不要了。”
那絕色女子很沒樣地翹著一隻腳坐在張圓凳上,背靠著身後的一張圓桌,手中搖舉著原本掛在沈玉腰帶上的捕快腰牌,樂道。
絕色女子的話引得廳堂中鶯鶯燕燕們一陣鶯聲脆笑。
“你為何穿這身出來,還不快上樓去,要讓進門的客人見了,還不把你當成了窯中的姐們。”鴇姐鳳璃搖著手中的團扇,走到絕色女子面前眉一蹙道。
“知道了,鳳姨,玩玩而已。”
絕色女子站了起來,俏皮一笑道畢,便雙手微提著羅裙,邁著大步朝廳堂樓梯走去。
方才這絕色女子在沈玉面前就如上演了一碼瑤池仙子下凡的好戲,而這會顯露出的是一副頑劣孩童的樣子。
第6章 第四章 盜女現身 皇商花酒言寶物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京陵。
邀君閣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迎來送往地招呼著客人,富裕人家的公子老爺,出來偷腥的男子在邀君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