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她人呢?精神狀態如何?”
“挺好的,就是不願意跟我說話。”
“給她點時間吧。”
隨後,房門被輕輕推開,陸旭走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好,今天都一起說,看看你們能不能聯合起來把我氣死。”她合上電腦,轉身看他,“為什麼玩失蹤?給我個理由。”
“這段時間,我去查證了一件事情,關於許佳夢。”陸旭的聲音很低沉,沉得讓人快要窒息了,“她有個妹妹叫許佳倩,原來是我爸公司的一個售樓小姐。當時樓已經裝修完了,但是我爸遲遲不給那些民工錢,他們就天天跑去鬧。我爸一直不出面,他們鬧的也沒什麼成效。後來,他們就合夥糟蹋了一個加班到很晚的售樓小姐,就是許佳倩。沒過多久,她就割腕自殺了。”
“”她沉默,“一套房賣出去至少能賺好幾十萬吧?他連那麼點施工費都付不起嗎?”
“誰跟錢有仇啊。”他無可奈何的笑,“這個社會的每個角落存在著很多我們所不齒的罪惡,並不是我們看不到,或是難以相信,它就會離我們很遠,或是真的不存在。”
大門再度開啟,房明雪好像在和什麼人交涉,陸旭驚覺的跳起來,拉開窗戶看了看,還好樓層不高,可以藉助空調外機爬下去,“有警察,我得先撤了,萬一他們是來查錢惟出車禍的事對了,我查過凌然你爸出事當天的那個電話”
話又聽了半句,不過總比許佳夢的遺言強,起碼不會成為不解之謎。但是,警察的來意很明確,找田樂樂。
“田樂樂,是麼?”一個警官拿出證件給她看,“有知情者透露,左瀟瀟在跳樓自殺的前一晚,曾給一個叫凌然的人發過一條資訊,內容就是你約她到那棟公寓見面,請問案發當時你在哪裡?”
有了一條無憑無據的資訊,自殺馬上就變成了案發,她終於領悟了死無對證的陷害。最絕的是,左瀟瀟不僅把她推向了萬難的境地,還把她的生死交給了她最愛的人。左瀟瀟已經死了,他都不願保護她一下嗎?難道要讓她陪葬嗎?
“我在案發現場跟死者對話,但話不投機,她自己跳下去了,我企圖阻止,現場有我留下的血跡,我願配合警方調查。”她一口氣說完,感覺輕鬆多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警方不可能僅憑一條簡訊定罪,他們蒐集了很多資料,又比對了指紋,檢查了現場留下的痕跡,確定並無打鬥跡象。因無有力證據證明她就是殺人兇手,二十四小時後,她被放出來了。
她收拾東西搬回了自己家,那個房客好像也不是那麼想住這套房子了,聽說下下個月就出國了。
整理好房間,她去辦理了休學手續,還拿到了學校退還的半學期學費。正走在路上,圍過來幾個小混混,她還以為對方是為錢而來,把錢包遠遠扔到前面,人掉頭就跑。結果,那群人對錢不感興趣,看都沒看,直接追她。對方來勢洶洶,不謀財就只能是害命了。
跑了一會兒,體力懸殊就拉大了。她速度慢下來,被領頭的一個男的拽住頭髮,按在地上就打,後邊的人也跟上來了,一頓拳打腳踢往她身上招呼。最痛的一腳在肋骨處,大概骨折了。
一聲急剎車,從車上跳下一個陌生的身影,說話聲音細高,“住手,別打了,我要打電話叫警察了。”
“臭娘們兒,連你一起打。”
田樂樂索性閉上眼,不自量力還多管閒事的女人肯定也被打的鼻青臉腫。結果,聽到一陣打鬥聲後,哎喲啊呦的竟然都是那群男子的叫喊聲,還有拍手撣塵土的聲音。
再睜開眼,只有那女人還鶴立雞群的站在原地,剩下的全部倒地捂著各自被打的部位。
“老孃是跆拳道黑帶九段,敢打我?”
如果她還能站起來,一定先深鞠躬感謝電視裡都沒看過這麼高的九段表演如此精彩的一幕,可話說回來,她是打抱不平還是狗拿耗子
“你是誰?”英雄總要記下名字,日後定有報恩之時。
那人笑了笑,伸出手拉她起來,“我是陸旭的媽。”
眼前的女人,乾淨利落,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與在病房裡出手打她,全身珠光寶氣,桀驁不馴的女人,完全是兩種型別。陸老闆的眼光,還真有點天差地別。
她說話的方式也很直接,“自從我扔下他走了之後,他就恨死我了,我打電話不接,寄的東西看都不看就丟掉,也不接受我的幫助。但前些日子,他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求我把你帶到國外去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