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家人可以等待,可以付出,可以陪伴,但不需要多此一舉的客套。
她和許佳夢下了地鐵,站在黃線後邊等車,頭頂是大站牌,所有的路線都在上邊,許佳夢看了看,“一,二,三,四這麼多站。”
“沒關係,地鐵不堵車,很快就能到了。”
中年婦女停在他們身邊,拉著的小女孩還在玩手上的安居,“請問,往動物園方向是坐這邊的車麼?”
“是啊,沒錯。”許佳夢正在琢磨站數的問題,也沒過腦子,敷衍的回答,還伸手指了指,“就這邊。”
那女人頓了幾秒,又問,“這邊動物園站不是灰色的麼?應該是在那邊坐吧。”
許佳夢抬眼一看,果真是看錯了,又急忙糾正,“對對對,是從對面坐,好長時間沒來北京了,忘了。”
等那婦女走遠了,田樂樂納悶的問,“她不是知道麼,還來問你幹嘛?”
“嗨,她是知道,不過還是猶豫,只是想找個人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心裡就更踏實了。”許佳夢有板有眼的分析,“這麼說吧,當你問一個人愛不愛你的時候,其實你心裡早就有答案了,你只是不肯面對或者不敢確定,所以才會極度渴望被認同。”
田樂樂很期待這次的旅行,有最美的風景,有最懂愛情的人。
飛機還沒動,她就緊張的不得了,往跑道上開的時候,她手心都冒汗了。
許佳夢握著她的手,“你現在深呼吸,閉上眼睛,幻想自己就是坐在一輛大巴車上,在心裡強迫自己相信,你就是坐在一輛有些顛簸的大巴車上。”
飛機滑行期間最令人煎熬,不知道還有多久騰空。起落架脫離地面的一瞬間,心就徹底沉下去了,慢慢放鬆,然後睜開眼。
按照她說的去做,還沒感覺有多害怕,飛機已經穿入了雲層,平穩行駛了。
很多時候,一些人被擊垮了,並不是身體抗議了,而是心裡承受不了。所以,偶爾也需要閉上眼,欺騙自己一下。
許佳夢忽然變得很嚴肅,“樂樂,手機。”
“啊?我已經關機了呀。”她有些納悶。
“我知道,給我。”
“黑屏呢,給你也沒用。”雖然這樣說,她還是從衣兜裡掏出手機給了她。
“我知道沒用。”她接過手機,迅速摳出SIM卡,直接掰碎,“我在上飛機之前給陸旭發了一條資訊,告訴他你現在是我的人質,只要他肯把我開出的數目打到我的卡上,我保證不會傷害你。況且,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又跟我鬧著玩呢,是不是?”她半信半疑,“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自己,你就是跟我開玩笑呢?”
自欺和欺人的本質區別在於,前者只需自己相信,後者必須說服大眾。
她們僵持了幾秒,田樂樂要去搶手機,許佳夢立刻開啟飛機的遮光板,沒有厚厚的雲層,天地、山川、河流頓時清晰可見。
“我勸你還是坐穩了,這裡可是很高的。”
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綁架,對方明顯有備而來,並且對她的弱點了若指掌。首先,飛機上必須關機,客觀條件制約著她不能聯絡陸旭。第二,她患有嚴重的恐高症,不得不坐以待斃。
第四十七章
田樂樂對高度的恐懼,源於害怕從高處墜落而束手無策。坐飛機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給飛行員,如果遇上空難,只好坐著等死,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她怕的不是高本身,而是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恐懼,比如此刻。
“你想怎樣?”田樂樂問。
“你想報警?”許佳夢挑眉看著她。
“你怕我報警就不會在飛機上告訴我這些。你這麼完美的計劃,不會敗在一個小細節上。”她面色平靜的說,“如果我沒猜錯,你的計劃是騙兩筆錢,我是你握在手裡控制另一個人質的王牌,沒錯吧?”
“我小看你了。”許佳夢盯著她,“我手裡的確還有一個人,叫房明雪。”
“我真心把你當朋友,你卻用友情威脅我。”她輕輕搖頭,徹底失望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只要錢。”她說的很誠懇,“只有你能幫我的阿哥,幫他還賭債。”
田樂樂斟酌再三後,說,“這樣吧,既然你是個肯為愛犧牲生命的人,肯定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也有我愛的人。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去天涯海角,告訴他,如果我不能給他幸福,我就祝他幸福。”
田樂樂只是被禁足,飯也能吃,水也給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