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目送著珩止離開,寧芷不禁想起這段日子的“同床共寢”。雖說無半分逾矩,但那些相互依偎的畫面,足以令她尷尬臉紅。
“小芷,小芷”伏堇見她完全呆住,拿手在她眼前上下晃動,隱約想到些什麼,故意說,“若是不捨,我即刻喊他回來。”
“誒不”寧芷伸手阻止,才見他只是作勢而已,“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過去現在總之你懂的。”
“我不懂。”伏堇嘆息搖頭,“其實,你並不討厭珩止。你們是夫妻,更何況他是真心喜歡你。”改口打趣道,“一起睡了這麼久,還授受不親。”
寧芷的臉更紅了,語無倫次:“這個我知道,不!是不知道。他那個說的,你怎麼會清楚?他想怎麼樣,跟你沒關係。那個睡只是普通的睡,不對”
伏堇
實在聽不下去,捂住耳朵:“行了行了,不明白你說什麼。”等她慢慢停下來,起身走到門邊,驀地轉身,“我敢打賭!你一定會愛上他!”
房間裡終於只剩下她一個人,懊惱自己的胡言亂語,想著珩止說的話。雖說他與左丘翊是完全不同的人,可同樣揹負著什麼,但生死關頭,珩止卻決意為她就這樣想著,耳邊竟開始糾纏起那句“你一定會愛上他”。揮之不去。
天微亮,屋外傳來第一聲清脆鳥鳴,寧芷吹滅燃了一夜的燭火,低頭看著在榻旁睡著的葉子,捏針勾上最後一段絲線,收針,剪斷殘線。帶著涼意的陽光照進屋子,錦衣流溢著銀絲光澤,在牆上映出朦朧的龍騰印記。
恰是睿德殿的早朝時分,珩止進屋取了錦衣就走。他沒有與寧芷多說一句話,只在離去扣上房門之時,聽到屋裡一聲極輕的“小心”。
趁眾大臣尚未離開,珩止穿著那件錦衣大搖大擺地步入睿德殿。這時,承帝正準備退朝,前來相迎的儀妃在一簾之隔的偏殿等候。他高舉雙臂,讓圖騰完整展現在眾人眼前,後高興地大聲喊道:“父皇,您看兒臣的新衣裳如何?”
“甚好,甚”承帝早已習慣了珩止的胡鬧,當正要再一次敷衍過去時,側窗的一縷陽光剛好投射在那圖騰之上,銀絲耀得刺目,“這這是”
珩止清楚地看見承帝的面色猝然暗沉,音色是發抖,分明認得這個圖騰,甚至想說些什麼,但忍住了。這可不妙。於是走到列位右側的左丘卓面前,蹲□子,扯著衣袖,舉到他眼前:“左丘將軍,你說這衣服好看不?”
左丘卓只往那衣袖上掃了一眼,便抑制不住喉間的驚呼,頭也不抬:“二殿下的新裝自是華麗非常。”
“珩止,你過來。”承帝急忙喚了他過去,讓他坐在身邊,輕聲問道,“來,告訴父皇,你這衣服是從哪兒來的?”
珩止假意附到承帝耳邊,跳出兩個字:“你猜!”
承帝心底一緊,耐心問著,“父皇猜不出,珩止就告訴父皇,好不好?”
“就不!”珩止順勢將頭扭到一邊,透過那層珠簾,瞥見儀妃極其難看的神色,似乎隨時會衝出來殺人滅口。再看一眼階下的左丘卓,正瑟瑟發抖。
“其實,父皇很喜歡你衣裳上的紋樣,也想喚人做一件來著。”承帝必須耐著性子,要不很難從這樣一個痴傻之人的口中問出什麼,“說實話,這紋樣,父皇還未曾見過呢。”
珩止裝作吃驚的模樣:“父皇怎會沒見過這龍騰焰呢?”
“你你
怎麼知道!”承帝臉色大變,一直以為這個圖騰已徹底消失,豈料這三字竟是如此輕易從他口中說出。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呀。”珩止一副興奮的樣子,突然面露難堪,“糟了,答應那位哥哥不說出來的。”
“他是誰!”承帝顯然心急了,不再柔聲細語,轉眼忽見朝臣在場,立即朝尹生一使眼色。
尹生隨之就是一聲“退朝”,閒人盡散,包括不甘離去的左丘卓。
“一個一個穿黑衣服的哥哥。”珩止的演技果真驚人,面色煞白也是須臾之事,吞吞吐吐道,“他手裡劍上印子好看,就問”
“告訴父皇,他去你那裡做什麼!”幾乎是強令的語氣。
珩止心中一喜,他等的便是承帝失去耐性的一刻!表情變得害怕,畏畏縮縮,瞧了承帝一眼,深深埋下頭:“他他”
“他什麼!”
“他”珩止假裝一時情急,小心翼翼對承帝耳語,“哥哥說他爹爹以前是宮裡的御醫,他說知道我母妃是怎麼死的。”
“他說了什麼?”
“他還沒來得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