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必須對寧芷的身份守口如瓶,並遣他先行回宮拯救香薷。而她,決定留下,直到寧芷甦醒,自然會回去。當然,這只是她對眾人的說辭罷了。那個冷冰冰的地方,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她真的想再去面對嗎?她在猶豫。
六天五夜,易雨始終站在門外,沒有進屋看寧芷一眼。生怕見了她受盡折磨的模樣,會忍不住闖入辰宮大開殺戒。為免徒生變故,他考慮再三,沒有告知遠在南墉的父親。同時,他為寧府的人編造了一個謊言,說寧芷已被承帝安排在重華殿養胎,以策安全。
這是第七日,寧芷不僅沒有甦醒的跡象,而且體溫驟升,渾身發燙,如同置身烈火之中。她在迷茫之中,不止一次期望自己被燒灼而死,這樣就不必面對,
然而,在夢裡,她的靈魂飛度關山,似乎看見益陽關的軍營,似乎看見宛丘之上的廝殺。在刀槍血影之間,她彷彿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好想過去抱住他,好想抱著他哭一場。她,終是放不下他。若就此離去,或許來世便不能再見。
“我要去”在周身無盡的疼痛裡,她從咽喉深處壓出幾個字音。
“阿芷!你說什麼?”身旁的昭月隱約聽到一絲聲音,握住寧芷的手,感覺掌心的觸動,忙去看她蒼白的臉,唇角微動,不禁喜極而泣,朝外邊大喊,“有沒有人啊!阿芷醒了!”
一聽到昭月的呼喚,易家的大夫與侍者紛紛入屋,為寧芷檢查。後來終是確定,她退燒了,連日虛弱的脈搏,竟有了好轉的徵兆。她,活過來了。
易雨面無表情地聽侍者的回報,一邊站在門前,遠遠看著她。依然那麼柔弱,眉間糾結著,像是仍在與什麼掙扎。望得出神,竟沒發現昭月已走到他身邊。
“不進去看看嗎?”昭月輕聲問他,言語裡滿是疲憊。這幾日,易雨如一尊神守在門邊,不會有人看不出,他對寧芷的心意。昭月自然也是懂的,此人對寧芷的心,也許並不比二哥差幾分。
“她醒了嗎?”易雨淡淡地問。
“還沒。”昭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