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睿王珩止,將軍與之交鋒,但敗下陣。”
“好了,你下去吧。”伏堇命那人離開,又吩咐,“讓宛丘的人調查一下,是否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是。”那士兵雖未能領悟箇中意義,但國師說的話,照做便是了。
那士兵一走,伏堇即刻陷入沉思。洄部與夏部相距甚遠,中途折返奇襲絕非易事。且按照珩止的原則,他與左丘翊至少得有一人留守宛丘。今日的做法,既不像珩止,也不像左丘翊。況且那人絕對不是真正的胥珩止。
問題出現了,若那人不是珩止,那又會是誰?這種極度冒險的戰法,不是一般人敢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莫非宛丘大營出了一個不世軍師?
不到兩天,景國就取下一個洄部,烏桕面色擔憂:“該如何是好?”
“何須緊張?”伏堇不以為然,“一個洄部而已,屬下五日之內必將取回!當務之急,是要查出景國大軍背後的那個人。哼,定要與他鬥上一鬥!”
“背後的人?”
“少主,上大殿吧。”伏堇低首,隨烏桕之後。回想起在宛丘見過的每一個人,最後只憶起一張淺笑明眸。難道是他?不可能。
王宮大殿,侍者將一幅長寬各兩丈的地圖,平鋪在地。眾臣圍觀,而伏堇與烏桕則是褪了鞋履,踏了上去。
“洄部,夏部”伏堇在兩地之間來回踱步,心底尋思著,必須預測出他們的下一步動作,方能窺得先機。
烏桕有些急躁,又不敢打擾,慢步過去,在他耳邊問道:“可有良策?”
r》 伏堇回過身,低頭見其足立之處,剎那間,豁然開朗,笑道:“真不愧是我荒雲之王主。正是這裡!”
烏桕一聽,急忙退開,再看自己方才所站之處,是營沙道東北方的一處小鎮,人口不足百人,且屬於景國。
“遠行夏部,奇襲洄部,他們必將補充糧草,而二者之間唯一可能的地方正是此處!”伏堇往小鎮四周看去,南可歸返宛丘,北則可達邑部。若是左丘翊,必然乘勝追擊,直攻邑部,但此時此刻,掌握景國大軍動向的已然不是他。難道他們要回營?不。
忽然,伏堇想到什麼,詢問繪製地圖的那名老臣:“營沙道可有路通達夏部?”他懷疑景國根本就沒有放棄夏部。雖然按軍程來說,邑部較近,但按他們先前奇襲的方略來說,他們則是極有可能反攻夏部!
“可說是有,亦是沒有。”老臣指向與營沙道一山之隔的低窪之地,“地處有一處湖泊,只要透過此湖,即可進入鳴沙山北脈的隱秘山道。雖說山道狹隘,但若行軍得宜,不到一日,可抵達夏部。但此湖泊無通船隻,只怕”
“很好。”伏堇嘴角浮起笑意,“船隻?據我所知,景國大軍半數以上有泅渡之能,區區一方淺湖。哼,先讓他們渡湖,消耗消耗體力,我們就在山道那頭等著,讓他們全軍覆沒!”
作者有話要說:總攻難過美人關好吧,他過了。
☆、對陣
也許是需要證明什麼,一向在龍骨城運籌帷幄的伏堇,居然親自隨軍出征。他就是想見一見,那個人是否有資格與之相抗。同時,他也想見證左丘世家的徹底沒落。這一戰,若是勝了,景國大軍將不得不退至益陽關。
荒雲軍隊在鳴沙山的山道之外,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夜裡,前方密探才傳來有人潛入湖泊的訊息。全軍備戰近兩個時辰,卻依然毫無生息。
伏堇在單獨支起的帷帳裡,卜了一卦,竟是遁卦,掘井無泉!
侷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似有人跌下馬背,連滾帶爬地跪至伏堇帳外。
“如此慌張,究竟何事?”伏堇已覺有異。
“國師,景國睿王率兵攻打邑部!將士們已苦戰一夜!”那士兵從戰亂中逃出,一身血汙,只為求得援兵。
伏堇垂目,冷笑著握緊雙拳:“邑部,攻打邑部。我還想他們真有一位軍師,不想只是障眼之法,所謂計策,依舊出自那個左丘翊!”驀地起身,大喝,“全軍轉向邑部,即刻出發!”
一旁的將領左右相顧,後問道:“國師,該往那條路去?過山道泅水,是半日;返程繞行,是一日。”
伏堇轉身看向那士兵,一身水氣,想必是泅水而來:“你說,邑部情況到底如何?”
“回稟國師,我部兵力已折損過半,最多隻能撐到今日午時!”士兵邊說邊打顫,他有一種感覺,邑部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那就是半日。”伏堇望向那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