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規劃,這邊還得蓋幾個倉庫,防曬防雨防蟲防鼠。還得先等這邊地面平整些再說,李四海沒幹這磚窯好些年,外頭都長滿了野草,橫七豎八的長著,還有蛇。
趙秀英一邊讓人把磚窯打掃乾淨,一邊就在割草,猴著腰,那屁股衝著李傻子這頭,穿的秋褲,薄透得緊,看得他眼脹,好在先在吳月芝那消了火,就瞅得舒心也沒想上去就日她。
瞅著她請的工人都在磚窯裡搞衛生,就上去衝她屁股拍了下。
“哪個混蛋敢拍老孃屁股,是作死還是咋的?”
一扭頭瞧是李傻子,立時換上笑臉,把鐮刀一扔,就說:“你咋個有空過來?”
“找你商量件事,你不請了老孫頭老溫頭家的孫子嗎?把他倆給辭了。”
趙秀英一怔:“才請呢,這就辭了?磚窯還沒開,不怕外人說閒話?”
“說啥閒話?愛幹不幹,這就村裡頭的活計,他們想找都找不到,還能缺人來做?”
李傻子冷笑說,“這裡頭咱家也佔了股,你要不去辭,我跟他們說,人在這兒嗎?”
“我去說,你說個啥?”
趙秀英拉住他,怕他那炮仗脾氣,一點就燃,不定就打起來了。
“你跟他倆戶不對付了?”
趙秀英拾起鐮刀問。
李傻子將李水根安排春耕的事跟她說了,就恨聲道:“這兩戶雜碎,不長眼的,這村裡要春耕,哪家哪戶不出勞力,自家完事了,還都會幫著別家幹活,他們倒好,自家的活都沒幹好,就撂挑子回去了,還說村裡貪墨了化肥錢,這算是啥?是說國家幹部的壞話,要我說,要不是他倆戶有那兩個人瑞,早就抄傢伙上門去砸屋了,算啥玩意兒!”
李傻子說話自有一股狠勁,瞧得趙秀英芳心一喜,這男人才叫有擔當的嘛,黑娃那坑爹貨算個啥。
“走,咱跟他們說去。”
老孫頭和老溫頭的孫子也有四十好幾了,都是憊懶性子,年輕在村裡也是有名的無賴,指望他倆能幹啥活?趙秀英也是心急磚窯的事,找人沒注意挑。
這在磚窯裡,人人都在專心清掃,他倆就在裡頭靠牆抽菸,地上都扔了滿滿一圈菸頭。
瞅趙秀英進來,還調笑說:“秀英侄女,這是見咱們幹得辛苦,拿水過來給我們喝?”
“喝個啥水?你倆明天別幹了,我給你倆結清工錢。”
“憑啥啊!你要咱們來就來,你要咱們走就走,你算個啥東西?”
孫大漢把菸頭一扔,拿著掃把就吹鼻子瞪眼要犯渾。
李傻子上前一步,拾起地上的碎磚就往他頭上拍。
啪的一下,鮮血直流。
溫大漢駭然失色,拉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的孫大漢往後退。
“李傻子,你敢打你叔!你他媽是吃了豹子膽了?”
“打你是輕的,別仗著你爺爺年歲大,就在村裡橫著走,麻痺的,昨天是你倆的兄弟在田上說我爹黑錢的吧?老子就明著告訴你,村委一分錢沒黑,你們這兩戶年底也一文錢別想分到。這磚窯,你倆也別幹了,要讓我在這邊見到你們,見一次,拍一次!”
溫大漢勃然大怒,把掃把一橫,就要往李傻子臉上掃去。
趙秀英一刀切在掃把杆子上,這竹掃把脆聲一響,整個斷成兩截,差點就把溫大漢的手也切下來了。
驚得他老臉一白,往後一跳就踩在孫大漢的腳上,怎麼說也是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漢,這一腳下去,孫大漢還捂著腦袋,就嗷叫一聲,抱住腳掌倒在地上。
“我說話不管用是不是?真要出人命才算完?”
李傻子指著低身扶孫大漢的溫大漢說:“村裡有村裡的規矩,你們兩戶說起來也是外來戶,哼,也就你倆爺爺輩才過來的,我李家可是幾百年前就在這裡紮根的,你別不知高低。”
溫大漢聽得心頭一怯。
這雖說都是李莊的人,李莊能叫李莊,那就是因為姓李的最多,他管趙秀英叫侄女,管李傻子叫侄子,那都是瞅著年紀喊。
姓李的才是真正的沾親帶故,幾百年下來,這論輩論親都能分出親疏高下來。說到底是外姓,不過是仗著家裡老人年紀長。
也不能奪了李姓的權威,人家真要玩命,溫孫兩戶死活都玩不過。
想得明白,眼神就怵了,說了一句下臺階的話,扶起孫大漢就跑了。
趙秀英這才後怕起來,那溫大漢要抽風,她還能往他身上砍?
李傻子安慰她一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