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
只得鑽進一人多高的葡萄架中,尋找有沒遺漏的。恰好在葡萄架的最裡邊、靠蘆葦圍牆邊,有幾串熟透的葡萄。啊彌陀佛,栽葡萄、澆葡萄的人差點沒吃到葡萄,佛主也說不過去。
趕緊先摘下一顆,吹吹灰塵,放到嘴裡先破了這個妄,甜啊!
“這葡萄好甜!”
“饞嘴。”桑木蘭慵懶地坐在石墩上,見丁文捧著三串葡萄出來,頭上還粘著幾根蛛絲,便上前將它挑開,“文,以後咱們就在這兒安份過日子,你養魚、我種菜,把這兒扮得跟花園一樣。你說好不好嘛?”
“好!堅決擁護咱家新一代領導的指示。這兒有山有水又有傻妞,我還不想走呢。”丁文挑了一顆大葡萄,放到桑木蘭嘴邊。桑木蘭展開笑顏,但猶豫了下啟開朱唇咬入葡萄,吃得有些陶然。
“怕啥哩,咱家這葡萄沒灑藥,桑家塢周圍環境也好沒汙染。”
“人家怕你的鹹豬手沒洗呢。”桑木蘭皺起小隆鼻,煞是俏皮。
呃,嫌髒還吃有滋有味的,丁文只能無奈一笑。
回屋碰上羅元時,他抓走了一串葡萄,說困了溜回客房睡覺去。
中午的時候,電信局來人拉電話線了。看著他們是趟泥來的,丁文熱情招呼他們吃飯。沒啥的,就花蛤手杆面,看來得想辦法去網些魚,這沒魚的日子不好過啊,早知道不用充大方將網場裡的魚都送光了,鬧得客人來了沒有好菜招行。
電話裝到丁文宿舍中,因為沒有網線,只裝了一個寬頻插口。丁文把包裡的行動式老爺機拿出來,咱終於要過上有網的日子啦,可他開心沒過多久,那臺老爺機便被桑木蘭霸佔了。
想想,這裡的生活是單調了些,是不是再增加個鍋蓋來接收電視節目,還有要將寬頻分機看著桑木蘭入迷地玩著電腦,丁文暗歎:看來今晚得自己親自下廚做飯了。
忙裡忙外準備一頓晚餐,看著幾人吃得直皺眉頭,丁文覺得自己白忙了,只說手藝生疏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不就是粥有些稀,菜有點鹹,似乎還可以入口吧。
桑木蘭只得將中午的手杆面溫了一遍,才算堵住了泡泡那張挑剔的臭嘴。
吃過飯後,電腦又被羅元佔走了,在觀賞魚俱樂部中海侃,炫耀他的丹鳳要“下蛋”,結果招致其他成員扯笑,生氣地拍拍這臺老爺機。
這不是要人命麼?幾個人的業餘生活要靠上它,一旦老爺機罷工,就只能乾瞪眼。為了眼不見心不痛,丁文還是決定到室外溜達。
傍晚起風了,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四處一片漆黑。拿著手電筒巡視了下魚排,看看哪處鬆了沒?又繫緊了繩子,才躲到小木屋去獨享寧靜,躺在木床上聆聽著緊一陣、慢一陣的風聲,可謂聲聲入耳。
八、九月的小黃魚該衝潮而來了吧?趕明兒問問摸魚一族,也好把握住到大巷中撈魚的機會。倘若能把一張網將大巷的入口攔住,那會不會魚灌滿網呢想著想著,丁文逐漸進入夢鄉。
風高月黑,池塘的小樹林鑽出幾人,迅速地朝魚排裡灑下東西,又很快不見了。不久下起了一場透雨,將他們的腳印掩蓋得毫無痕跡。
昨晚睡得早,第二天起得早,丁文推開小木屋的門。那雨後的空氣愈加清新,還帶著淡淡的青草味,門口撒灑了柳樹的落葉,踩上去給人柔軟的感覺。丁文長吸一口,就在柳樹下張臂伸腰,神清氣爽啊。
看到自己的宿舍內還亮著燈,莫非泡泡昨晚通宵上網,這廝丁文小跑回去,見宿舍的門虛掩著,卻是桑木蘭趴在電腦前面困睡。
呃,有這麼入迷麼?丁文只得搖搖頭,將她抱往床上,輕輕地在她的臉親了口,蓋好了毯子,退出房間。
木蘭的情緒好像不對勁,不然叫泡泡帶她到縣城或省城散散心,換個環境也好。丁文想定之後,進到廚房準備早餐,卻見桑春夫婦早在裡面。
“舅,看這天還得下雨,咋起得這麼早?”
“習慣啦,木蘭昨晚找到我,說要去省城管理魚莊。正想問問你們是怎麼回事?”
丁文的心裡是有這種打算,但沒想到桑木蘭自己早有了決定,乍聽之下,丁文也感到驚訝。
“沒事,讓她換換環境也好。”
桑春見丁文神情無異,便不再多說了什麼,只是大舅媽還是插來一句話,“她昨晚哭得眼睛象桃子一樣,你還說沒事?”
丁文神情一滯,看來自己還是太粗心了,心裡有些小悶。
吃飯的時候,桑良慌張地跑來說池塘裡有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