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錢收起來;我們老秦家嫁丫頭;不會讓他們吃虧!我會給足嫁妝!”
秦阿伯來送錢這一遭,惹怒了秦外公;這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因和秦外公是一個輩分的人;倒也好說話;忙解釋說:“都快成一家人了,說那些做什麼我家少爺是萬萬沒有那個意思的;他只是想盡點小輩當盡的責任。”
外公坐在堂屋的沙發上,壓抑不住憤怒,將手中的柺杖狠勁兒地朝實木地板上戳了戳,發出嘚嘚的響聲:“把錢拿回去,我們老秦家不需要。”
秦阿伯拿著支票,搖頭嘆氣從秦宅出來時,正好碰見逛街回來的秦可可;得知唐思淼“得罪”了外公,她忙衝進堂屋;她進去的時候外公還在生氣,一臉不高興。
她走過去安慰了外公幾句,外公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經過這件事,他有些擔憂;他拉著外孫女的手,擰著眉頭說道:“你以後嫁過去,就是他們唐家的人了;若是在那邊受了欺負,別憋屈自己,家裡的門為你敞開著;千萬不要覺著自己嫁出去了,而把外公當成了外人。”
“外公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把您當外人?您是我的親人,您和媽媽都是我最親的人。”說著,她趴在外公的腿上,喃喃又道:“外公,您也別太擔心二舅,指不定他就像大舅一樣,鬧一段時間就收心了。”
外公摸了摸她的頭,低低嘆了一聲,從沙發抱枕的碎花套子裡摸出一個火漆牛皮信封,交給她:“這個你拿著,等回了M市,你再開啟。”
秦可可起身收下信封,從茶几上拿過茶壺給外公倒了杯熱茶喝,笑嘻嘻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大舅、二舅搬出了老宅,您由老媽照顧著,也別想太多,安心養身體。等過年,我帶阿淼回來跟你負荊請罪!您可以好好收拾他!”
外公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臭丫頭,有了愛人可別忘了外公;外公現在不期盼別的,只期盼能看到你這丫頭成家,外公就知足了。”
秦可可自小就由外公帶著,聽外公說這話,鼻尖有些泛酸;她點了點頭,笑說:“肯定能看見。”
下午她陪著外公沿著嘉陵江河堤逛了逛,挽著外公去廊橋盡頭的大榕樹下打長牌;她看不懂什麼長牌,看著外公笑呵呵贏錢,自己心裡也跟著高興。
跟著外公打長牌的那夥老頭輸了錢,紛紛也就散了;偏外公興致還高,又找了幾個年輕人打“鬥地主”。秦可可也跟著湊了個數,也不知是手氣不好,還是自己根本不是個打牌的料子,把把輸。
她好不容易摸了把好牌,看著要贏了,都準備收錢了,外公耍賴道:“不成,不成,只能三帶一,哪兒能三帶二的?”
秦可可剛好剩下了3個四,兩個3,三帶二剛好把牌出完;如果出三帶一,剩了一張三,很有可能會輸;外公也是個較真的,爭牌時面紅耳赤,就像個小孩子。
她無奈,只好放棄,出了個三帶一,剛好被外公接上;外公是地主,這一接直接將牌給走完了,他贏了秦可可幾塊錢臉上笑開了花,就像孩子得到了一塊牛軋糖,十分滿足。
秦可可很久沒陪老人家出來逛過了,原來外公這麼容易滿足嗎?贏幾塊錢,都能高興成這樣。
回家時他們經過一條新開發的商業街,鋪子也都是些新店面;有賣臺灣特產的、香港甜品的,外公一路杵著柺杖走在前頭,像個小孩子,見哪兒有吃的就走過去看兩眼。
外公用手中的柺杖撥開擋在自己前面的人,指著章魚小丸子對秦可可說:“丫頭,我想吃這個。”
她以為是什麼好吃的,一看是章魚小丸子,無可奈何的看了外公一眼,要了一份給外公;一份有四個,外公只吃了一個嘗味道,其它全被秦可可給消滅。
又走了沒幾步,外公又進了一家小吃鋪,裡邊兒的核桃酥賣的很火爆;那東西又甜又硬,秦可可一向不愛吃,沒想到年邁的外公卻興致盎然地拿起柺杖,戳了戳店面海報上的核桃酥,一臉期待的看著秦可可:“丫頭,我想吃這個。”
外公想吃,秦可可自然不會小氣;要了一盒,雖然這東西又甜又膩,還硬,但外公卻意外的吃了很多,吃完還唸叨說:“你外婆在的時候,最喜歡吃這些甜膩的東西。”\
吃完核桃酥出來,到結尾拐彎處時,外公看見有家賣布鞋的小店,便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在古鎮賣布鞋的店不少,但專賣女士花布鞋的卻很少;裡邊的布鞋樣式都很老,紅色花布樣式,軟布底子,帶有盤扣;外公走進店裡,拿起一雙花布鞋,放在手裡摩挲了一番,眼裡浮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