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叫來老闆問了價格。
老闆是個年輕男人,一口喊價:“180。”
一雙花布鞋一百八十元,確實有些貴了。外公將布鞋捏在手裡,默了一會兒,抬眸跟老闆講價:“100整,賣的話我就買。”
秦可可不明白外公怎麼會買一雙花布鞋,買給老媽的?看尺寸又不太像,那鞋碼子偏小,大概34碼;家裡似乎沒有誰,腳這麼小啊?
難道外公有了第二春?
思及至此,秦可可竟有些小激動;老闆斟酌了一下,覺得100塊可買,秦可可很愉快的付了錢;從鞋店裡出來,外公將花布鞋小心翼翼捧在懷裡,一邊走,嘴裡一邊碎碎唸叨。
秦可可耳朵尖,聽見他在唸什麼“秀秀”。
她似乎想起來什麼,快步趕上去,扶住外公的胳膊,問他:“外公,您是不是又想外婆了?”
她外婆十年前去世,外婆剛去世那會兒,外公很平淡,沒表現出什麼過激的情緒;就是時常坐在院子裡,望著後院的桂花樹發呆。
外婆喜歡坐在掛花樹下做布鞋,她小時候穿的鞋子幾乎都是外婆親手做的;
“你外婆愛美,最喜歡這種鞋了。過幾個星期,就是你外婆的忌日了,我不給她送雙鞋,她肯定會來夢裡嘮叨我;我這輩子,最害怕被你外婆嘮叨。”外公望著手中的布鞋,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以前怕她嘮叨,現在想聽她嘮叨,她又不說話了。”
秦可可現在才明白,外婆去世時,外公不是不傷心,而是接受不了外婆突然離世;有時外公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望著外婆未做完的那雙鞋發呆,是臆想外婆只是暫時離開,是去做飯亦或是打掃庭院去了,還會回來繼續做那雙鞋。
於是他等了一天有一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