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地望著那雙常常能帶來驚喜的眸子。
“你說什麼?”蕭野銘的所有動作戛然而止,凌冷霸氣的眸緊緊擒住她顫抖避閃的眼睛,情緒如風暴在眼底越蓄越多。
這才是她真正的心防,他粗暴她害怕,他溫柔靠近,她明明沉溺,還是會斷然拒絕的原因嗎?
他鎖著眉,一瞬不瞬地將眼神纏上她的,“你是在考驗我嗎?”
安兒一笑,帶著悽苦的絕望。蕭野銘介意的,他很介意,他介意得連聲音都變了,他介意得動也動不了,一雙眸子都憋成了血紅色。
她的幸福,她的婚姻,她的生活,還是被那一夜毀了,第一次對那夜的男人恨徹心扉,恨不能將他抽皮扒筋。
良久,才找回自己強裝淡然的聲音,“你介意的,是嗎?”
蕭野銘一笑,鬼魅如邪神,他抽離身體,擒住安兒的肩膀,細細打量她,最終沒忍住那一聲痛徹心扉的撕心裂肺。
“誰動過你?”
從未想過!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他之前,燕安兒還有過別的男人!還有一個跟她關係親密到這種地步的男人!
蕭野銘一動不能動,除了眸子裡五味雜陳的情緒,此起彼伏,他再無動作。整個身體的感覺,就如一塊烙鐵,被驟然扔進了冰河。
冰冷嚴寒緊緊包裹著他,他掙脫不掉,所以動也動不了。晴天霹靂?還是挖心之痛?
蕭野銘淒涼一笑。
原來,在她的世界裡,出現過一個比他還=親密的男人,而那個男人佔據過她的身體,肯定還佔據過她的心,要不然像她這樣保守的個性,怎麼會心甘情願地上了別人的床!
心,撕裂般的痛!
——
他問她,動過她的男人是誰?
夜那麼黑,她柔弱無力,連掙扎都做不到,她哪裡知道那該死的施暴男人是誰呢?
安兒抱著胳膊,在他的咆哮聲中,流下了冰涼的淚水。前一刻還溫暖適宜的熱水,此刻也變得比冰塊還冷,附在肌膚上凍得她瑟瑟發抖。
她瘦弱的身體縮在水裡,肌膚上泛起的粉色,已然散去。浴室的壁燈將光暈落在她身上,照得她一片白皙,水附在肌膚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就是這具身體!
這具輕易就能吸引他所有**的身體。
他以為只有他抱過,只有他親過,只有他看光過,原來還有另一個人,比他得到的還要多,那人的身體甚至進入過她的身體!
這具,他用心呵護的身體!
這具,他悉心照顧,期待著第一次完美洞房的嬌嫩身體!
好笑,太好笑了!
此前,他還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要給她一個最最完美的第一次,不要她緊張不讓她疼痛,她只需要閉著眼睛,攀著他的身體,在歡樂的海洋中遨遊。
多愚蠢!
多麼多麼的愚蠢!
虧他還是叱吒風雲的黑道教父,竟然被一個女人如此愚弄!
就這樣被耍了,一步一步,他跌入深淵,她卻守著自己的防線,眼睜睜看著他沉溺,在他沉溺得最深時,告訴他,她跟另一個男人上過床,他們有過比跟他更親密的接觸!
這是,多大的諷刺!
他仰起頭,瘋狂的大笑,笑得撕心裂肺,笑得雙眼血紅,笑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他還是忍不住,一直笑一直笑他覺得自己,就是這世界上最傻的男人!
魔音穿耳,刺得安兒的耳朵生疼,她捂住耳朵深深埋入水裡,她的擔憂和害怕,全部都變成了現實。
隱隱感覺到蕭野銘會有處女情結,她還是幻想著他真的不會介意,她還是把所有希望寄託在他身上,那麼傻那麼傻。
結果呢?
希望,就像折了翅膀的大雁,在地球吸引力的影響下,毫無意外地掉落,摔得粉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淚水,想若斷線的珠子一樣滑落,安兒倔強地揚起了頭,睜開滿是淚水的眼,她要把眼淚嚥下去,不值得哭!
蕭野銘在乎的就只是她的清白,他強而霸道的佔有慾,容不得她曾經有過任何的男人,有任何的過去,他要完完全全地佔有她。
而,這樣充滿佔有慾的愛情,又是愛情嗎?
用一層膜來維繫的愛情,註定是脆弱的,一捅即破。
淚水嚥下,卻把喉嚨給扯得嘶啞了,“蕭野銘,很抱歉,現在才說!還好,婚禮沒有舉行,如果你那麼介意的話,就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