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梁家和藤原家的傳言;慕維也聽說了一點。當初得知慕濟凱有意與藤原家合作;他實在覺得捉摸不透。他甚至覺得;慕濟凱肯定是留有後著,在對方鬆懈的一刻給他最致命的一擊。藤原正澤也不是傻子,當中的利弊,他肯定分析得更加透徹。
作為一個旁觀者,慕維覺得自己比他們兩個當局者還要迷糊。這次的合作似乎是一場難以預料勝負的博弈,沒有到最後一秒也不可斷定誰是贏家。他一直沒能從慕濟凱臉上讀出什麼資訊,於是忍不住問:“藤原正澤連這麼喪權辱國的合同都肯籤,你就不擔心當中有詐嗎?”
慕濟凱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地應道:“有詐不就當作交學費。放心,我輸得起。”
推門而進的梁夕夕恰好聽見了最後的半句話,她把門帶上以後便問:“輸什麼?”
他們很有默契地停止了剛才的話題,慕維低頭抿了一口茶,慕濟凱很自然地說:“輸掉賭約。我們剛剛猜你什麼時候會失業。”
梁夕夕自然信以為真,她瞪著他們說:“你們都很無聊!”
慕濟凱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被梁夕夕叫醒的一天。她好些日子沒有回公司,半是緊張半是興奮,因而早早就無心睡眠。那時天還沒有亮透,房間裡昏暗一片,她覺得無聊,於是把身邊的人搖醒了。
抬眼看了下腕錶,他有點吃驚地看著梁夕夕。他床氣不重,伸手將她摟了過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問:“幹嘛醒得那麼早?”
被窩裡十分暖和,梁夕夕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輕聲說道:“你昨晚不是說要送我去上班的嗎?”
“這麼早去上班,想在年會上拿最佳員工獎?”他笑道,心想這段日子真把她給悶壞了。她以前上班才沒有這麼積極,哪天沒有踩著點進辦公室已經能算是勤奮了。
悶悶的笑聲自他胸腔中傳來,帶著他的身體也在輕輕地顫動。梁夕夕掐了他一下,不服氣地說:“我一直都很認真工作,要是真拿什麼獎,這裡頭肯定沒有貓膩。”
他們躺在床上說了一會話,而後才起來洗漱。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慕濟凱恰好看見她坐在梳妝檯前細細地描著眉。他很少看她化妝,於是乾脆坐在床尾無聊地看著她。梁夕夕從鏡子了察覺到他的注視,手一抖差點就把眉給描壞了。她回過頭瞪他,問:“你沒事幹了嗎?”
結婚這麼久,慕濟凱也很少這麼認真地看過她。他們結識了二十多年,就算除去她移居日本那些年,她仍是與他相處得最多的女性。她的容貌似乎在他心裡定了型,他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其實早已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副青澀稚嫩的模樣了。
他走了過去,從她手中將眉筆奪了過來,“化得差不多就好了,走吧。”
慕濟凱上班的時間比她的要靈活,儘管要先繞一大段路送她上班,他也有足夠的時候回公司。當然,她的工作時間比他的要短,若非有什麼特殊情況,他一般不去接她下班。一路上,他們都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他突然卻說:“過段時間去申請個中國駕照吧,我有空陪你去練練車。”
馬路入虎口,梁夕夕拿的是英國駕照,她幾乎不敢開左駕駛的汽車。搬回國內將有一年的時間,她想了想,也覺得他的建議不錯。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梁夕夕讓他把車停在了距離公司正門三兩百米的車道旁。今天帶的東西有點多,她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番,而他則語氣不明地問:“梁夕夕,你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嗎?”
梁夕夕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扭過頭對他說:“我雖然沒有你這麼光明正大,但也是身正不怕影兒斜。”
她那嚴肅的口吻讓他笑了起來。他其實也明白她的難處,看來這婚禮還真要提上日程了,不然最終吃虧的人還是他自己。走了幾步發現他還沒有離開,她回頭朝他揮了揮手,他自顧自地笑了,隨後才發動了車子。
慕濟凱和梁夕夕都是適應能力極強的人,他們犯懶了這麼久還是能迅速地迴歸到正常的生活軌道當中。
漸漸地,慕濟凱才發現梁夕夕也挺能耐的。她要為工作忙碌,下班以後還可以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有次他回家後累得動也不想動,而她還能在廚房做飯炒菜,那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小瞧了她。
梁夕夕從來都不會像傳說中那些賢妻一樣,候著他回家然後第一時間接過他的公文包並幫他把外套掛好,但偶爾也會替他選選領帶的顏色或袖釦的樣式,閒時便幫他把亂得不像樣的書桌整理一番。這種狀態隨意又自然,無論於她還是於他也不會造成什麼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