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便如*氣的皮球一般,萎靡了。同時,宋允又提到衛衍,這讓長歌的心情怎能好得起來。
終於,要上朝了。
女皇未到,眼下是自由講話時間。
陳國朝堂上的格局,看著同衛國的也沒差了多少。
陳國的朝服是黑色的,較之衛國的華麗張揚,陳國的則更要樸素,更易行動一些。饒是這樣,長歌還是被自己朝服那長長的下襬絆了不下三次。
幸而,她官位低,站在很後面很後面的位置裡。宋允早去到了很前面很前面,長歌覺著宋淵珠的官位同宋允的比起來,那就像是大白菜和骨頭湯的差距。
在長歌走神的當兒,原本交頭接耳嗡嗡聲不絕的朝堂突然安靜了下來。殿門口的光亮被擋,有人進來了。
長歌所站的位置離門口極近,她只要一抬眼,自然就能將門口的人收入眼中。
來人了,且來了兩個大人物!
那一前一後入得殿來的,不是太子同韓王是誰?
太子同韓王竟會相伴來朝,這可真是陳國一大奇聞!
一時間,交頭接耳的嗡嗡聲更響了。
長歌身邊也有一些女官。女官們皆放肆盯著太子殿下看個不停,一張張粉嫩的少女臉上寫滿了懷春的顏色。
不錯,今日一身朝服的他確實挺叫人驚豔的。不止驚豔,還耐看!
長歌一抬頭,不知怎的,就同那人的視線對上了。
他的眼神掃過來,輕飄飄的自她身上而過,就像在看一棵大白菜。
換了平日,長歌是會小心酸一下的。可今次,長歌有心事滿滿,滿得都沒功夫表達自己的佈滿了。
長歌好忙。她忙著去看韓王。她忙著怎樣自韓王手裡頭得到左左的訊息!
唉,真是愁死了!
韓王倒是像長歌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眼神。說實話,韓王長得其實也不賴,可同走在他稍稍前方一點的蘇行比起來,那就差遠了。果然,有對比才有差距。
因了對韓王有所圖,這一回,長歌勇敢地迎上了韓王的視線,倒是叫韓王一愣。長歌還朝韓王笑了一下。
韓王臉上的愉悅擋也擋不住。
然後,叫長歌驚悚的事情發生了!韓王就這麼朝她直直走過來了!
不要啊!這個玩笑好像開大了!現在要怎麼辦?
幸而,這個時候,有太監一聲通傳,“皇上駕到——”
早朝,開始了。
韓王止步,火辣辣的眼神絲毫不避諱地投向長歌。
長歌看見韓王嘴唇開合,對她說了幾個字,她不是眼拙的話,那麼,那幾個字應該是——下朝後等我。
要去嗎要去嗎?
正糾結的當兒,長歌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似有兩道冷冷的視線恨不得射穿了她。
誰跟她這麼大仇?
長歌狐疑抬頭,就對上了、就對上了蘇行堪堪別過去的臉。
是他?
不是吧不是吧
長歌也不知道是誰。
待確認,蘇行已袖袍一揮,遠遠遠遠戰去了群臣的最前端,那是獨屬於太子的位置。
長歌突然覺得自己離得他好遠,此刻,他與她的距離,彷彿咫尺與天涯。
打住!
這會兒不是煽情緬懷的時候,這會兒的重點是韓王!
怎麼辦怎麼辦?
下了朝的時候要不要等他?
在長歌腦子裡碎碎念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看見了姍姍來遲的陳國女皇。
女皇陛下已經不年輕了,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無情的痕跡。許是操勞於國事吧,女皇的面目看著比她的實際年齡要蒼老一些。但女皇的威儀卻是無人能及的。
有事便奏,無事退朝。早朝其實是個例行公事。
有官員有本上奏,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聽得長歌昏昏欲睡。待聽到“太子堯旭”幾個字時,長歌方一怔,醒了。她果然還是對關乎他的一切最是敏感。
是太子督辦此次官員貪汙一案有功,女皇正在嘉獎。
蘇行的聲音不卑不亢,說了些這是兒臣該做的事云云。
女皇自然是點頭笑納。
接著便是有御史上來彈劾韓王圈地,且強搶民女。
在衛國的時候,也常有御史整出些有的沒的事情來,今次彈劾你,明次彈劾他,跟玩兒一樣。基本上圈地、強搶名女這些已成了官方套用名詞。御史要看哪個官員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