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不讓那珠簾發出一點聲音。跨過珠簾長歌才反應過來,她又不是來做賊的,那她幹嘛偷偷摸摸的啊?
於是,長歌就挺直了腰板。
過了珠簾,那一副巨大的屏風就清晰落入長歌的眼中了。屏風上是一副縱情山水的畫,屏風透明,隱隱可現出屏風後頭的兩個人影來。
是的,兩個!
一個纖細,一個高大;一個卑微,一個負手而立。女的是誰長歌不知道,那男人,可不就是她那丰神俊朗的四叔?
這人白日來還親過她,轉眼就大半夜的同別的女人共居一室?
長歌憤怒了!
一般女孩子遇上這樣的情況該如何自處?
掉頭跑掉,然後獨自一人躲去被子裡嚶嚶嚶嚶嚶?
長歌覺著這法子顯然不適合自己,獨自哭泣什麼的太不合算,哭給被子看嗎?
或者怒氣衝衝踢倒屏風,讓他見識見識女漢子發飆時候的威力?
可是,想想自己好像沒什麼立場啊!他只是親了她,又沒對她表白或者承諾過什麼而且,他們的關係,也不是可以用表白和承諾來逾越的。
一時間,長歌覺著自己悲催了。
她在這邊自怨自艾呢,那一頭,那個狐狸精顯然也沒閒著。長歌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她開始脫衣服了!
“蓮兒唯願此生伺候主公一人,別無二心。”女人的聲音堅定,透著股豁出去一般的堅毅,又不乏一些纏綿悱惻的味道。縱然是局外人,也能聽得其間深藏的情義。這個女子,是深愛著她的主公的。
長歌又一次震驚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那個蓮兒?!
那個蓮兒在她長歌面前表現得多無辜多無害多單純啊,原來背地裡存著這樣的心思!再聯想到平日裡蓮兒說話的種種,長歌就憤怒了,她覺著自己被這個蓮兒利用了!
都是蓮兒在說話,蘇行卻從頭到尾未發一言。
隔著屏風,長歌看見蓮兒的衣服落了地。然後、然後蓮兒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一般,朝蘇行撲過去了。
長歌猛然間就瞪大了眼睛,這、這她都不敢撲她的四叔呢,這個壞女人怎麼可以?!
還有,四叔就任由別的女人這麼在他的房間裡撲他嗎?他也太不矜持了!!
一時間,長歌也不知道自己在怒誰。
“砰”的一聲響,那蓮兒不知怎的就撞到了屏風。
嬌軀也是軀,蓮兒的嬌軀就把巨大的屏風給撞飛了。
屏風一倒,屏風後的風光就落入了長歌的眼中。
長歌第一眼就望進了她四叔那波瀾不興的眼眸中。
出乎長歌的意料,蘇行竟是衣衫不整的,他沒有穿外衫,雪白的中衣暴露在空氣中,他的領口微微大大敞開,露出一點精壯的胸膛來。
地上有女人在呻吟。
長歌視線下移,就看見蓮兒倒在屏風邊,她身上脫得只剩下了一件單薄肚兜蔽體,下身、下身的裙子倒還是在的。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蓮兒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頸、腰腹總之就是女兒家白白嫩嫩的脆弱之處,竟都佈滿了青青紫紫的吻、吻痕,還、還有手指掐出來的痕跡。
長歌發誓自己真不是要看得那麼仔細,實在是、實在是蓮兒身上的那些痕跡太過觸目驚心。
蓮兒就那般攤在地上,也不動彈。她低垂著頭,頭髮四散開來擋住了她的臉。
長歌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的四叔;看看四叔,又看看地上的女人,她只覺得身體僵硬,有一股寒氣自腳底冒上來。
蘇行已轉過身來,面對了長歌。他也不去理自己的衣襟,他只拿那一雙眼色莫辨的眼緊緊鎖住長歌。他面色陰沉,再也不是以往從容淡笑的模樣。
誰都沒有動,一時間,好似連空氣都靜止了。
最後,是低低一聲女人的呻吟打破了沉默。
“主公”一聲悠長的嘆息,蓮兒看向她的主公,她朝他伸手,似乎是希望他將她扶起來。
甚至都不敢去看蘇行的反應,長歌猛地就轉過了身子,蹬蹬蹬眨眼就跑出了門去。她記得自己有留下一句,“不、不打擾你們了”是啊,是她打擾到了他們。
☆、135。戰事(6)
她沒有去質問四叔,她沒有待他說話。是沒有立場,也是不敢。說到底,長歌還是怯懦了。
長歌事先跑掉了,也就沒有看見蘇行冰冷的眼神,也就聽見聽見他那一聲夾雜著森森寒意的,“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