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長歌在迴廊上埋頭走路,外頭風雪更大,風夾帶著雪吹在臉上,像是冰渣渣在刮。好疼,又好冷。
她是急急匆匆跑出來的,當時只顧埋頭跑了,就沒看路。於是,在四叔的院子裡,長歌華麗麗地迷路了。
長歌嘴角癟了癟,突然覺著自己好悲催。她就該窩在溫暖的被子裡,什麼都別去想,什麼都別去做,就這樣呆呆等待天明的。或許,天亮了,所有的魔法都會消失,然後,她還是原來那個歡喜的長歌。
長歌突然就撞上了一堵牆,一堵肉牆,一堵由她的四叔構築成的肉牆。
長歌連連後退數步,眼神忽閃,就是不敢看他,但她到底還是喚了一聲四叔。
蘇行只在身上披了一件大麾就出了門,看長歌凍得瑟縮的樣子,他就緩了語氣,“為什麼跑?”
長歌的眼睛看簷下的雪:“因為怕打擾你們。”
“打擾我們什麼?”
長歌沒想她會接這麼一句,一時間,心頭那股被刻意壓下去的火氣就起來了。但她知道越是這個什麼,她越要表現得無所謂,至少要維持好了表面功夫,這是皇家公主的必修課。
“四叔心知肚明,這話不用我來說。”到底還是有些賭氣成分在的。
蘇行揹負著雙手,看著長歌裹在狐裘裡小小的一張臉,“在你心中,就是這般想我的?”
長歌道:“我怎麼想真的沒所謂,四叔,那是你的生活,和長歌沾不上邊的。”
望著長歌那張無所謂的臉,蘇行不怒反笑,“好一個和你沾不上邊。那誰又與你沾得上邊?”
長歌很詫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
不小心又觸上了他黑洞洞的眼,長歌突然心生莫大的壓力,覺得難以招架。她就下意識別過了身子去,說了一句,“不關你的事!”
蘇行就嗤笑一聲,“好,很好。”
他反常的舉動叫長歌戒備,她又遠遠逃開去兩步。
長歌的動作卻是愈發觸怒到了蘇行,長歌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見他突然就欺身來到了她面前,猛地就攫住了她的一隻細白手腕。
她的手腕被他捏在手中,長歌頭一次感覺自己的脆弱,彷彿他輕輕一個用力,她就要碎掉。
蘇行也確實是用了大力的。
手腕上傳遞來的劇痛叫長歌紅了眼眶,她的身子簌簌發抖起來,面色也在一瞬間變作蒼白。
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她了。
“你、你放開我好痛”
有淚順著長歌的兩邊臉頰落下,淚水就滴在了蘇行的手背上。
蘇行一驚,放手了。
長歌嗚嗚哭,一退再退,就退靠去了廊柱上。她看他,滿眼都是控訴的味道。
蘇行的拳頭攥得死緊,他上前一步,見長歌又瑟縮了一下。他作罷。深深看一眼長歌,然後,轉身離去。
就、就這樣?
望著他轉瞬就消失無蹤的背影,長歌愣住了,一時間都忘記了要哭。
蘇行停在簷下的黑暗角落裡,滿身都是寒意。
“什麼事?”
陳三趕緊跪倒,“主公,煙小姐傳來書信。”
蘇行卻是沉默。
陳三額頭上的冷汗噗噗地冒著,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把主公從長歌小姐身邊叫開,真是找死的節奏!可是,他又不得不做。
誰能看見他的無奈!!
“陳三。”
“屬下在。”陳三比以往更加恭敬三分,就怕這個時候觸到了主公的眉頭。
蘇行深深看著長歌踉蹌而去的背影,“送她回去。”
陳三一愣,馬上回了個“屬下領命”。心下卻隱隱覺得這個命領得有些不是滋味,想他是什麼身份,竟然淪落到風雪夜裡送一個迷路的小姑娘回家?
陳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心深深受到了傷害。
長歌第二日醒來,眼睛都是腫的。
沒甚精神地爬起來洗漱用早膳,身邊的大丫鬟,哦,長歌終於知道她叫啥名兒了,叫小翠。長歌私以為,這個名字同她的長相跟氣質,委實不符了些。
小翠就有意無意提起,說主公今早天沒亮就出了府,也不知去了哪裡。
長歌恨恨咬著饅頭,走得好!她再主動跑去找他就讓她變小豬!哼!
這平日裡一板一眼的大丫鬟小翠也不知怎地,今日話特多。有一搭沒一搭同長歌說話,就說起了府中的丫鬟蓮兒。
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