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小說:唯以千城(高幹) 作者:兩塊

難過。

她聽見他醇厚的聲音,落在頭頂,散開一片宏大的戚然。

“我答應你,你自由了。”

他們的離婚,悄無聲息,全世界都緘默,只有莫以唯和陸遷城兩個人知道。

因為沒有結婚證書,所以離婚也不需要冗贅的儀式。只要兩人點點頭,說一句“好的”,牽了紅線的手便就此斷開。

陸遷城站在稜角大廈的頂層,一身淺色的羊絨毛衣將整個人襯托得柔和而俊美,下墜的手指間牽著空落落的高腳杯,偶然一陣輕揚的風拂過耳邊,能撩起他幾縷柔軟的黑色髮絲。

他遠眺著安靜的世界,這樣的燈火闌珊的夜晚,既喧囂又冷峻,行人匆匆,車水馬龍。四處都是五彩繽紛。難道只有他的世界,一片狼藉?

他轉眼看向從上午便被秘書提上來的特殊密文箱,突然失去了開啟它的興致。他盼了它五年,為何在今天,覺得它黯淡得像骨灰,激不起自己一絲好奇心

陸遷城走過去,嘆了口氣,拾起放在一邊的密文解碼錶,然後一點一點地將密碼輸進箱子的虛擬電子盤,摁下最後一個字元後,它沉默了幾秒,最終繁複的紋理上亮起一圈又一圈的藍光,指示燈輕響,箱子便帶著鏗鏘的聲音,像年事已高的老人骨頭摩擦那般,吱吱呀呀地動起來。古老的鎖猛地一彈,箱子便開了條細長的縫隙。

他猶記得父親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時,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我只求你一件事,只要你辦到,我的所有遺產,就是你的了。”

陸遷城當時剛剛從英國回來,看人的目光仍舊帶著難以親近的冷冽,在對上這個千里迢迢將他遣回的父親時,更是嫌惡得緊。他看著自己被父親握住的手,眉頭緊鎖,“什麼?”

父親的眼神異常柔和,這樣的他讓陸遷城覺得陌生,他喘著氣說:“幫我照顧我和她的女兒。只要得到我送給他們的一對芯簾和田玉鐲,我最珍貴的東西,你也能得到”

他面無表情地收回手,踏出病房的一瞬間,他停住了,“陸老先生,”漠然地回過頭看著那個曾經獨領風騷如今卻風燭殘年的父親,“你後悔過麼?”

父親閉上眼,嘴角淺淺地勾起,不再說話。

陸遷城開啟箱子,裡面寂靜地躺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和一封老舊的書信,上面插著漂亮的翎羽,款式是英式的中世紀書信,封口是紅色的泥印,經過長時間的風乾,已經稀稀落落成離散的褐色。他拿起來嗅了嗅,依稀記得這個是陸太后家專用的白芷香氣的泥印,那貌似是父母親當時的定情信物。

他無奈地笑了笑,銜起那張泛黃的老照片,竟是自己兒時,在英國特倫特河畔與秋一起學畫油畫的照片。那天,是自己五歲生日,穿著brian老公爵送給自己的一身皇家金色制服,和秋在特倫特河畔跟著老師寫生。

他再拿起信封,揭開後緩緩將信封裡的信紙拿出來,信紙燒了一角,他仔細辨認了下上面的內容,估計是青澀時期借用的情詩,飄逸的英文書寫著泰戈爾的《飛鳥與魚》,他本想一笑置之,卻不想看著看著,手指也跟著顫抖。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you have never been in my heart

But using one's indifferent heart

To dig an instant Moon river for the one who loves you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思念,卻還要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這恐怕是,他寫給陸太后的詩吧,看得出應該是猶豫來猶豫去也沒送出手,甚至想過燒掉的情詩呵,當時年少,愛過便是愛過,即使歲月在感情上劃了多少道痕,還是有原來的模樣。如果讓陸太后知道,也許少不了一頓嚎啕大哭了。

他拿起信紙,舉到安神燭的火光上,看著它逐漸點燃,在偌大的屋子裡開始恣意地焚燒,最終化成一股飄渺的白煙和墨黑的灰燼。

他和莫以唯,誰又是飛鳥,誰又是魚?

忽地,內線被接通,秘書的聲音略微有些急躁:

“陸先生,有位女士想要見您,好像是那天送照片來的那位,請問是否接見?”

陸遷城收回眼裡的從容,“讓她進來。”

秘書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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