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會兒,繼續問:“那是在待客廳還是”
“直接來我辦公室。”
秘書有點驚訝,但還是低低應了一聲:“是。”
他轉身走到酒櫃前,略過一群從各式各樣的拍賣會上盤下來的高階瓶裝的葡萄酒,將放在最裡頭的摩當豪傑酒莊的葡萄酒拿出來,再認真挑出了一個精緻靈巧的專制高腳杯,走向沙發,開瓶斟酒。
門開啟的時候他並不驚訝這個人居然知道他的密碼,似乎早就料到了般冷靜。
踏進來的纖足上穿著紅色的高跟鞋,尖細的跟踩在雪白的地毯上落出厚實的響動,她鵝蛋般的臉上被墨鏡遮住了大半,精巧的嘴唇上畫了薄薄一層紅,卻同樣驚豔妖嬈。
範月寧看著眼前的陸遷城,倒酒的動作流暢而華貴,猶如二十世紀中的皇家貴族,渾身散發著與眾不同的王者氣息。他淡漠的表情是世界上最優雅的藝術品,時時透露著非凡的魅力。
她笑出來,隨意地指了指他的加密門,“我只是隨意一試,便進來了,沒想到你用的真的是我的‘忌日’,看來你還真是個念舊的人啊,陸遷城。”
他將酒斟好,輕輕晃了晃,才抬眼看向她,“坐。”
範月寧摘下墨鏡,露出狐狸般俏麗的眼睛,她走過去,墊著下巴細細地打量他,“你和五年前一樣,一點沒變,真是賞心悅目,怪不得把那姓莫的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
他將酒推過去,“這是你的酒杯,還有,我記得你當初說過喜歡這款酒,我答應要送你,卻一直沒有機會。”
範月寧接過酒,笑得更加燦爛,“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你和我,便再無一點瓜葛了,是麼?”見他只是拿著酒杯晃動並不言語,她算是知曉他的意思了,於是站起來,走向他,輕輕撫上他的臉,“我把你為我設計的婚紗送給她了,很適合她。”從那天起,她早就下定了決心,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陸遷城瞥向她,一把握住她的手,“所以呢?”
“我回來,只是為了看看你。”她的眼神佈滿一片沉重的遺憾,“我因為你失去了全部的家人,你現在也失去了所愛的人,我們扯平,原諒我需要這樣一點惡作劇,才能撫平我失去家人的心情。再見了,我曾經的愛人。”然後上前吻了吻他的眼角才重新戴上墨鏡,走向門口,打算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對不起。”
範月寧頓住,垂著的手緩緩捏成拳,“你變了,變得真溫柔我最後問一個問題,在你以為失去我的時候,你也曾像現在這麼難過麼?”
陸遷城看著酒杯裡略微起了些許漣漪的白色液體,渾濁得猶如現在自己的心情那般。須臾後,他才應道:“沒有。”
他突然明白,原來在一個人想要斷掉一切的時候,連撒謊也變得輕而易舉。莫以唯,你呢?會不會因為想要和他斷開,騙了他什麼呢?
範月寧無奈地點點頭,“謝謝你這些年對我叔叔和品言的照顧莫以唯是個好姑娘,我很羨慕她。”說完,便徹底離開了他的視線。就如同五年前那樣消失了一般,就如同,根本不曾出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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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唯坐在韓移的辦公室裡發呆,筆在紙張上點來點去,本要總結的圖表最終被她劃得潦草而混亂。
好像懷孕以後就變得非常嗜睡,她現在每天都昏昏沉沉,而且能吃得不得了。沒了陸遷城,她養自己都變得吃力了
韓移和秦秘書走進來時,一抬頭便看見她搖搖欲墜的頭在空中盪來盪去,秦秘書喊了一聲“天”,嚇得想趕緊過去把這個傻丫頭叫醒,誰知剛跨出一步便被韓移伸出手臂攔住了,她側過臉去看他的表情,更驚恐了。
工作起來不是人的韓移韓大總裁居然在笑唉,果然是差別待遇
韓移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秦秘書接到訊號,便鞠著躬戰戰兢兢地退出去了。
他眼看著秦秘書出去後,才笑眯眯地跑過去端詳莫以唯睡著的模樣,然後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頭,“丫頭,丫頭,醒醒,太陽曬到你的寶寶了。”
莫以唯被他推著推著,迷迷糊糊便醒了,聽見他念叨了句“寶寶”驚得猛地一抬頭,撞上韓移秀色可餐的下巴,痛得兩人咬牙切齒。
韓移揉著下巴,白她一眼,“上班時間睡覺,你倒是有那個膽子,不怕我開了你。”
她的表情立馬變得諂媚,“別啊老闆,我現在沒你不能活了。”
他一聽就心花怒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