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小說:榮飛的夢幻人生 作者:白寒

祥已經被自己降伏了。

第五節《小街》與志向

星期六晚上是大學生們最開心自由的時刻,囿於娛樂內容的貧乏,除了聚在一起吹牛就是打撲克下棋,玩橋牌圍棋的也有,不過不太普及,有點陽春白雪的味道。後世聚會有三種主要方式,聚餐,卡拉OK,以及體育俱樂部現在一項也達不到。班裡很少有同學能花錢邀人喝酒。這是一個真正的義務教育的時代,學費、住宿費全免,大部分人都有不同檔次的助學金,最高的22元,最低的5元。許多同學的助學金差不多夠生活費了,班裡最邪門的副班長許忠勤來自山西晉南農村,拿了最高的助學金,除了喜歡看電影幾無任何愛好,竟然可以在放假時帶一筆小錢回家去。

榮飛本來是要回家的,自高低槓事件後,他回家更勤了,一有時間就回奶奶那兒。但這個週末有事耽擱了,物理實驗室的硬度測試機報廢了,老師找幾個學生抬報廢的實驗裝置,任務交給了班長李建光,李建光便叫上了榮飛,榮飛不好拒絕,只能跟著去了。他們用原始的撬槓等工具將笨重的測試機抬出了實驗室,裝車拉到廢舊物質收購站處理了,當然是打了報告批准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據說今年下撥的經費比去年增加了35%,許多實驗裝置要更新,圖書館也要擴建。

實驗室的郝老師拿到錢,拉著幾個幫忙的同學下了次館子,酒是不準喝的,但要了幾個菜,主食是米飯,算是讓這幫缺油少菜的窮學生改善了一次生活,這樣一耽擱就誤了晚班公交車,鐵定到傅家堡的車是趕不上了,只好明早再回。

回到宿舍發現馬金玉帶一幫人正玩“割麥子”,他的老同學曹俊斌也在,這小子也沒回家。割麥子是極簡單的玩法,就是跑得快。不過帶了一點小刺激,輸家留幾張牌就輸幾張糧票。以粗糧為基準,一張一兩。

榮飛骨子裡賭性還是很強的,於是他饒有興趣地站在曹俊斌後面看,看一會就感到乏味,“你們能不能換一種?沒勁透了,最後都可以算清牌的。”

“那是。我爸到廣州出差帶回副麻將牌。那邊已經公開賣了,等我想法子弄來我們玩幾把,那才是真正的傢伙。”曹俊斌賭性不在榮飛之下,榮飛隱約記得曹俊斌曾組織一彪人在龍鳳山莊聚賭,被警察堵了,他逃出來跳下七米高的山崖,躲過了警察,但崴斷了腳脖子,自己拎著慰問品去看躲在鄉下的他------又是該死的夢。

“畢業前別想著在學校支起麻將桌。我給你們推薦個玩法,比這個有意思多了。”榮飛說

“你會什麼玩法?”曹俊斌轉臉問榮飛。

“扎金花啊,很簡單的。”榮飛給他們介紹了玩法,試了二把後這幫傢伙興高采烈地玩起來。真正的賭博都必須可以下注,像割麥子那樣的玩法確實有些低檔了。

“你從哪兒學來的玩法,真的有些意思呢。”曹俊斌剛“詐”成了一把,贏了十幾兩飯票,一堆綠色的紙券堆在他面前,看來這傢伙今天收穫不小,“今兒的目標,將本月的飯錢贏回來。阿飛你也來玩玩唄,剛才你說了,這玩意又不限人數。”曹俊斌是個賭棍,發了牌沒有看,喜滋滋地“暗”了一把。

“不了,你們玩吧。”對於這樣的小打小鬧,榮飛簡直看不上眼。他琢磨著是不是到圖書館借幾本關於股票方面的書,當務之急是找到一條生財之路,現在的生活實在是太清苦了。

“跟,”李建光和馬金玉的賭性都不小,看也不看就跟上了。榮飛有些興趣索然,他回自己的鋪位上抓起一本蔡東藩的《南北朝演義》看,這本書是倪凱從圖書館借回的,倪凱對通俗化的歷史很感興趣。許忠勤忽然推門進來,“哎,我說弟兄們應當去看電影,這周的片子是《小街》,我和小董剛看完,小董那個沒出息的都他孃的哭了。”

宿舍最用功的倪凱扔下手中的課本,“新片啊?好不好看?”榮飛被記憶裡的某根神經觸動了,“老許,是不是張瑜演的女主角?”

“咦,你怎麼知道?”

榮飛當然知道。夏在動物園中行走,白鷺在漫遊,長頸鹿在覓食,樣板戲激越狂熱的打擊樂從晴空中隱隱而來,間或夾有禿鷹獅虎的嘯叫------當夏遭受紅衛兵毆打時,畫面上拳腳交加,皮帶揮舞,鮮血淋漓。前景是動物園的鐵籠子,獅虎在籠中走動,背景卻是低緩優美的音樂。一位老人揹著重傷的夏,對夏說,就要走出動物園了。

榮飛記得他看過這部電影,當時也流了淚。就像班裡比較內向靦腆的小董一樣。對於導演的暗喻他並不明白,只是在多年之後為了懷舊買了幾部老電影的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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