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在客廳臥室衛生間及廚房間來回轉悠。喜不自勝。這個善良的老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重男輕女,感到女兒出嫁就是人家的人,唯有兒子才是自己的根。一切的財富只有掌握在兒子手裡才令他心安。所以他總是帶著懷疑問邢彪,這些都是咱們的?賴妮雖然性子有些“毛”(北陽方言,粗俗的意思),卻是個勤快的女人,這時正滿頭汗的用溼毛巾擦拭著傢俱,對公爹的話嗤之以鼻,當然!人家都是掙大錢的,哪裡在乎這點東西?十里坡學校不是正在蓋著嗎?那可是小十萬的開銷呢。我問過了,不會錯!
邢彪也極為高興。省城原來對於他是遙不可及的所在。現在他已經在省城擁有了自己的家!對於邢芳“傳達”的對於他的工作安排,他覺得無所謂了。以至於對五姐叮囑他到陶氏應當注意的事項,沒有一句聽在心裡。先把家收拾好吧,上班的事情不急,有個趁大錢的姐夫,著那個急幹啥?
晚飯後邢芳與榮飛正談邢彪的事,門鈴響了,沒想到楊兆軍和孫蘭馨帶著女兒上門做客。
“哎呀真是稀客。兆軍,我們有三年未見了吧?”榮飛與楊兆軍握手,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異常親熱,“你胖了,看來日子過的不錯。你小子啊,我離開北重三年,都不肯來看我一回。對了,你們吃過晚飯了嗎?”
這是楊兆軍最想聽到的話,原來籌措的開啟話題的所有準備都置於無用了,他將左手拎著的禮物撂在門廳的冰箱上,“吃過了。我可不敢跟你比啊。”楊兆軍笑嘻嘻地說,“說到這兒,我要向老哥告罪,蘭馨不知批評了我多少次,實在是抱歉的很。你也知道,廠子就是那個德行,財務處很少有星期天,自從大力開發民品,就成本核算就忙死個人------”
孫蘭馨打斷他的話,“就別說工作的事了------”
“對對對,不談那些爛事了。你家小子呢?我看看?”
“剛睡著,”邢芳自從得知楊兆軍背叛孫蘭馨後,對他的觀感就差了天上地上,內心有些厭惡。但既然上門來了,小孫也在,邢芳也只好將內心的不快壓在心底。“丫丫,過來讓阿姨抱,還記得阿姨吧?”
“這就是丫丫?好漂亮的女娃,可是遺傳你倆的優點了。”榮飛笑著拉過丫丫置於自己膝上,丫丫倒不認生,女孩吹彈得破的肌膚,撲閃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陌生的環境。
正在寫作業的甜甜從她的臥室臥室出來,好奇地看著丫丫。榮飛道,“甜甜,去將你的玩具拿出來,帶小妹妹去玩好嗎?”
“好啊,你叫丫丫,跟我來玩吧?”
孩子們自然親近,尤其是獨生子女,丫丫從榮飛懷裡掙脫出來,跟著甜甜去了。
“這是你收養的女孩?”楊兆軍聽過這個故事。
“嗯,你喝茶還是咖啡?小孫呢?”榮飛看邢芳端了一盤洗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小孫別見外哦。”
“隨便吧。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楊兆軍望著丫丫被甜甜牽著消失在臥室,甜甜將門關上了,“小孩子還是願意和孩子玩。現在的獨生子也是可憐。榮飛你做事總是令人驚訝,比如收養這個孩子。”
榮飛沒有直接回答,“我辦事儘量讓自己心安罷了。”他為楊孫二人沏了茶,楊兆軍品了一口,“唔,好茶。這是上好的鐵觀音。”
“怎麼樣?廠裡還好吧?”榮飛遞給楊兆軍香菸,楊兆軍接過來,發現榮飛的煙盒是那種純白的,沒有任何標識,“咦,這就是傳說中的特供?從哪裡搞的?”他點上火,深深的吸了口,醇香濃郁的味道絕對是上品,“很不錯呀,比紅塔山強多了。真是特供嗎?”
“我也不曉得。朋友給了一條,偶爾抽著玩。喏,反對派就在那兒,我也是借你的光呢。”榮飛不是瞎說,在家裡時很少抽菸,在別的事情上很少管榮飛的邢芳對丈夫的吸菸卻反對的很強烈。
“就那樣。這幾年胡老闆在部裡搞了好多改造專案,資金稍微寬裕一些,但民品上的專案也多,最近和北陽重汽搞聯合,承攬了很多零部件,投入很大。不過等重汽的量上來,應當日子就好過了。”
但願吧。榮飛心想,重汽在自己的記憶裡並不存在,因此北重藉機翻身也說不準,卻沒有心思就這個問題談下去,“老沙老吳他們好吧?”在廠裡時和沙成寶走的不算近,但和吳志毅卻是好朋友,不幸的是吳志毅的性子也是散淡,榮飛一走,也就音訊杳茫了。
“老沙在銷售上乾的很不錯,或許一半年就接處長了。老吳談了個朋友,準備元旦結婚。前些日子還跟我說準備通知你回去喝喜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