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長,他管教育口,將你調東城的一所中學?”這點要求王林絕對會答應的,隆月加入榮飛的企業集團,兩家的關係更近了許多。
“人生的很,我不願意。其實也不遠,公交車很方便的,12路幾乎就是給我開的。”邢芳笑著說,這段時間她去棉花巷的房子比榮飛多得多,這話絕對是來自實踐。
“乾脆你去學學駕駛吧,我們買輛車。”
“不,不要。開著車上班像什麼樣子?堅決不要。”邢芳直襬手,“對了,你真的決定離開了?”
“是的。”榮飛有些傷感。現實中的北重與夢境中的北重出現極大的差異,那種銘心刻骨的懷念減淡了許多,榮飛深思過這個問題,認為主要原因在自己,自己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如果夢境中自己有一片自己的天空,或許也會早早離開北重。
車子駛進北重厚重的大門,榮飛忽然產生一種陌生的感覺。外來車輛進入生活區是不加攔阻檢查的,只有進入生產區才會出示證件。榮飛將邢芳送至大學生宿舍樓下,“我去趟盧總那兒,晚飯不要等我了。”
盧續家榮飛還是第一次來。這是一套三居室,三代同堂,盧續的父母,兩個孩子六口人生活在一起,使得房子顯得擁擠。北重的樓房設計還是老式的,客廳的面積很小,只能算做一個過道,主臥室——盧續和妻子傅雅蘭的臥室成為待客的場所。傅雅蘭不是北重的員工,她在新華街的菜市場當售貨員。在這之前榮飛根本不知道。
盧續介紹了傅雅蘭,榮飛訝然,“盧總為什麼不將傅阿姨調咱廠?”
盧續擺擺手,顯然不想談這個問題,“你來找我,一定有你認為重要的事情吧?”
“是的。盧總,”榮飛理了下思路,“張書記一定不會兼任廠長,部裡未必會派新廠長來。用一句曾國藩部下勸進的話,‘東南半壁無主,吾公曾有意乎?’”
榮飛曾和盧續談過曾氏進入南京的故事,盧續是知道這個典故的,只是比喻不甚恰當。
“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你的任務是籌備好會議。”朱磊因突然發生的事故而離任,在盧續看來對北重是致命的損失,個人的前途尚在其次。自朱磊到任,大力開發民品,目前形成批次生產的有十幾種,盧續堅信其中必有可以成為支柱民品的產品。軍品因為一份神奇的設計,加上朱磊不遺餘力的“跑部”,很可能增加一個大平臺,北重的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就在這個關鍵點,發生了這起該死的事故。
“經此大變,軍品會議未必會按時召開。637廠是我們強有力的競爭者,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是否履行原來的口頭協定,有待做高層的工作。但關鍵的問題是,誰來擔任北重新的舵手?是你?還是胡敢?”
“為什麼想到胡總?”盧續對榮飛直呼其名不太滿意。
“做人與做事往往難以統一。胡敢做事的能力姑且不論,做人的水平絕對高於你。也許很快就會啟動新廠長的任命程式,為工廠的前途計,請你及早動用一切的關係跑部裡,否則大事去矣。”榮飛看盧續一臉不以為然,“古人講人亡政息。事業往往都和人緊密相聯。如果胡敢坐了那把椅子,你覺得還會按照朱廠長及你設計的路線繼續走下去?盧總,你覺得部裡從我廠選廠長,靠關係?靠能力?還是靠民意?而且,張書記此刻的位子變得重要起來,就胡敢與你而言,你認為張書記會推薦誰?”
盧續一驚。部裡任命幹部固然有一套程式,但最重要的是人勞局那一環節。當初如果不是朱磊大力舉薦,他不會進班子。因為他和部裡幾無來往。而胡敢不同,此公自財務處長起,去部裡就和回姥姥家,而且廣交朋友,與部裡的關係絕非他可比。至於張昌君,那絕對會推薦胡敢,胡敢歷來就被視為張昌君線上的人。
如果在北重產生廠長人選,盧續認為只有他和胡敢更具競爭力。其餘幾位領導且不說學歷上的缺陷,就是年齡也偏大了。最小的王副書記已經四十九歲了。
盧續當然希望接朱磊的班。朱磊之前曾流露出向盧續交班的念頭,一年多來對他工作上一直壓擔子。他一直覺得時間還早,沒想到“五一”大爆炸將自己馬上推向了前臺。
“部裡當然會綜合考慮,民意也很重要------”自認群眾基礎好於胡敢,盧續對榮飛的危言聳聽自然而然的產生牴觸。
“盧總該清醒了。至少在現在,群眾的意見不過是一塊遮羞布。難道還要像美國競選總統一樣搞公開選舉?民意調查何時給群眾公開過結果?您還是現實一些,立即動身去北京,找到朱廠長,他雖然被免職,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