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心蕾也就說出了口,語氣裡帶著一絲嗔怪的味道:“無。賴。”
賀如風伸出食指,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心蕾眼瞼下的那個梅花的刺青,每一條紋路,每一條線,男人撫摸的極其認真,他沙啞的嗓音緩緩問著:“當時。。。很疼吧。”
心蕾似是想不到男人竟然會這樣問,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說:“已經過去了。”
說完,女人推開了賀如風,想要轉過身去,她覺得這樣有些彆扭,第一步動作才執行著,賀如風就將心蕾霸道的重新拉了回來,兩隻大手鉗住心蕾的肩膀,語氣裡充斥著滿滿的悲傷:“你。。。是不是準備離開我?”
冬季的風呼呼的拍打著車窗,如一個披著斗篷的老巫婆,帶著一股想要衝進來的架勢,心蕾侷促的呼吸被冬風遮掩住,她的眼底平和,寧靜,一點也不受外來之氣打擾一般,被賀如風滋潤過的紅唇泛著晶晶亮的銀絲,她淡淡的開口:“你想多了,自從我回來後,我們從未在一起過。”
既然從未在一起,那麼,何來的離開呢?
“心蕾。”每次賀如風見到女人這一副失之坦然,得之淡然的樣子時,心裡都慌的如坐了過山車一般,他的手背涼涼的,手心裡卻全是汗:“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愛你,好好保護你,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誰知這四個字將要承受怎樣的沉重代價?
人有幾個兩年?人又有幾個三年?
心蕾的腦海裡猛地竄出來剛剛晚宴的事情,她的母親說自己是因為很愛蘇雲朵的父親,並聽了他的甜言蜜語才一時頭昏腦脹的聯合他一起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蕾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因為,從頭至尾,有一個人始終都沒有出現過。
重重的困惑在心蕾的心裡如一團亂麻一樣,剪不開,撕不碎,堵在那個地方,就那麼堵著,窒息的感覺一點點的蔓延著。
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心蕾將視線緩緩抽回,落在賀如風的俊臉上,斟酌了一會才試探性的問了出來:“你父親。。。很愛你母親吧?”
賀如風的眸子慢慢凝聚在一起,望著心蕾認真的模樣,思緒飛回到了母親生前的生活時。
愛?
那個時候賀如風還不懂得這個字眼兒的含義是什麼?
所以,他認為那個時候父親對他的母親就是愛。
但是後來,當賀如風遇到心蕾的時候,他才懂得什麼是愛。
今天,心蕾問出這個問題以後,賀如風忽然間覺得自己父親和母親之間總是怪怪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賀如風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眼底劃過一絲絲一樣,但被心蕾很快的捕捉,男人被心蕾盯得有些緊,於是,扯動了下唇:“他們是。。。商業聯姻,但是我父親是愛我母親的。”
那句但是賀如風說的語氣又重,又急促,似乎想拼命的像心蕾證明什麼一般,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心蕾懷疑。
賀如風的心裡也有一個秤,他在搖擺不定。
至少,母親的死亡在表面上來看對於父親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因為拿阻攔心蕾和自己的婚事上來說就足以證明父親對母親的在乎了吧。
但是。。。。。。
賀如風微微嘆氣,欲言又止的話吞了回去,曾經的一些事情還是不要提起為好。 男人手腕上的名貴手錶在安靜的車廂內‘滴滴答答’的走動著,如同高跟鞋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一般,聲聲扣在人的心絃裡。
凌晨1:25分了。
又是一個新日子,兩個人若有所思,心蕾望了一眼前面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裡有些犯怵,剛剛有兩個人命喪在這個海里。
宴會結束後,也不見賀如風的父親找人打撈,賀老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送我回去吧,太晚了。”心蕾首先開口,雖然已經到後半夜了,但是距離早晨還是有好幾個小時的,難道兩個人要在車裡坐*?
賀如風的手捏在方向盤上,騰起一隻手,五根手指蜷縮在一起,沉悶的嗓音低低的說:“等一下。”
望著男人的幼稚舉動,心蕾萬分的無奈,她自己去拉車門,結果發現車門被這個男人鎖上了,心蕾有些急了:“賀如風,你把門開啟。”
“等。。。下,我有些胃疼。”賀如風戲碼重新上演,說著,一隻手捂著胃部,另一隻手去拉心蕾的手,緊緊的攥著。
心蕾有些哭笑不得,胃疼還有心思抓著自己呢?
“喂,你不要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