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蕾心蕾”賀如風后背燒灼的疼痛幾乎撕碎了他的五臟六腑,一步步爬著,一隻手緊緊的攥著她的手,一隻手扶著地面,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男人拼命的撲到了她的旁邊,摸著她蒼白的小臉,吃盡全身力氣將她攬在懷裡。
男人的心裡,腦袋裡,想著的,念著的全是楊心蕾,無限的支撐力在他身上勃發,咬著牙,將楊心蕾抱在懷裡,即使很累,他也在堅持,男人一隻胳膊吃力的抱著楊心蕾,一隻胳膊死死的扶住一旁的盥洗池,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終於,站直了身子,兩隻手緊緊的抱著她,把她包在自己的懷裡,生怕她受一點傷害。
臥室內的火焰仍在繼續,吞噬著一切。
賀如風吻了吻女人乾裂的嘴唇,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臉上,害怕她毀容,害怕她被火燻到,男人微笑著,像一個英勇的勇士一般,頓時,衝出了火場。
終於,賀如風跨出了那個滿是火海的房間,男人眼前一片暈眩,黑乎乎的一片人海,耳邊嗡嗡直響,每個人的嘴裡好像都在呼喊著。
賀如風緊緊的圈著懷裡的人兒,吃力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救她。
‘砰’的一聲。
賀如風應聲倒地。
*
市醫院。
緊急救援室。
夜半。
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伴來的還有陣陣的冷風,病床上躺著一個蒼白憔悴的女人,緊繃的小臉上,擰著眉頭,嘴裡呢喃著:火,火,好大的火。
“啊如風!”恐懼的噩夢將她驚醒,伴隨著心慌的尖叫聲,楊心蕾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一睜眼,一整片白色就映入她的眼簾,由於賀如風死死的把她保護的很好,所以她沒有受一點傷,只是被濃煙燻暈了而已,所以清醒的很快。
她,在哪兒?好熟悉的刺鼻味道,白色?這兒,是醫院嗎?
楊心蕾努力的回想著,雙手捶打著腦袋,她隱隱約約的記得有火,很大的火,臥室著火了,她還記得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猛然回過神來,賀如風,賀如風呢?
分外激動的楊心蕾著急的起身,穿上拖鞋準備下地,卻被一聲清脆的女聲制止了,抬眼,是醫院的護士,她揮揮手連忙阻攔:“誒,你幹什麼?快躺回去,你的身體太虛弱了,而且,你還懷孕了。”
懷。孕?
她竟然懷。孕了?
老天賜給了她一個孩子!
楊心蕾的心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動,真真切切的脈搏似乎在她全身蔓延著,喉嚨激動的不知道該吐出什麼發音,原來,自己竟然也會做母親,妙不可言的感覺在體內竄動著,每一個細胞都透著喜悅。
孩子,心蕾轉念一想,可,孩子的爸爸呢?
楊心蕾仰著頭,靈動的眼睛已經鏽跡斑斑,女人的臉上佈滿了焦急的神情:“護士,是誰送我來的?”
護士皺眉想了片刻,答:“好像是一些好心人,不過,那個跟你一起來的男人目前住在重症監護室,好像裡面有人探望。”
重症監護室?
楊心蕾如熱鍋上的螞蟻,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她抓住護士一臉急切的問:“他在哪兒?現在怎麼樣了?”
護士彈了彈吊水,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他的後背和左手被嚴重的灼傷,目前還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嚴重灼傷?
楊心蕾的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再也無法安穩的躺在床上,於是,光著腳就往門口跑,以至於護士都攔不住她,三番四次的問著過路的護士們,終於來到了賀如風的病房,可裡面卻嗚嗚泱泱的站滿了不少人。
緊皺眉頭的賀老,看不清情緒的賀一博,面無表情的林知夢,和哭哭啼啼的蘇雲朵。
楊心蕾的出現,引得了賀家所有人的注意,一個個憎恨厭惡的眼神兒落在她的身上,下一秒,哭哭啼啼的蘇雲朵就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死死的揪住壓根心蕾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往她的臉上甩著耳光,發出響烈的“啪,啪”的聲音,嘴裡破口大罵著:“你這個掃把星,掃把星啊,看看你把我如風哥害的,為了救你,差點把命給搭上啊,你怎麼不死了呢?你怎麼不去死啊?”
被打的麻木的楊心蕾雙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幸好孩子沒事,顧不得喉嚨處的血腥味兒,腳下像鑲了沙袋一樣吃力的走到賀如風的病床前,一隻手剛想伸過去,無奈卻被蘇雲朵一個巴掌打斷了,眼底噴著火焰:“你滾,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出去,你給我離如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