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這般說著,他的手腳便不老實起來,緩緩在脖頸、耳垂處遊走,如小蟲子蠕蠕爬過,酥麻無比。我暗自咬牙忍了,忽聽朱文立於紗簾外,高聲稟道:“皇上,洵王殿外求見。”

江朝曦道了聲“宣”,不慌不忙地將我扶起身,整了整衣冠,悠然坐於寶座之上,對我道:“你先退下吧,今晚戌時,等朕的指令。”

離開臨華殿的時候,和江楚賢迎面相遇。他依舊是一副輕袍緩帶的悠然姿態,一身颯颯月白錦袍,束髮冠玉,丰神俊朗。見了我,他拱手禮讓,我忙還禮道:“洵王客氣了。”

他溫潤一笑:“前兩次見娘娘,一次驚心動魄,一次機緣逢會,今日一見,娘娘已經今非昔比。”

我略一收下頜,餘光瞥見恭送我出殿的朱文,對江楚賢道:“聽聞洵王今日來面聖是有要事商議,就不耽誤了。”說罷轉身對朱文道:“本宮要去風和苑要些花種,勞煩公公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風和苑是一處花苑,多栽種木樨樹,因著前些年出過一些事情,花苑敗落了,人影寥落。八月桂花飄,桂香四溢,我靠在水榭的闌干上,怔怔看著柳影倒映,綠楊枝畔。

忽聽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便起身向來人道:“見過王爺。王爺定是剛議完國事出來。”

水風送爽,翩然拂起他的衣袍,驀然有了一種謫仙的味道。江楚賢隻身一人站在亭外,淡淡道:“本王閒散幾年了,麾下軍隊也不受重用,能有什麼國事要議。”

我故作愕然之狀,道:“洵王既然能聽出本宮邀約之意並欣然赴約,那麼為何見了面只和本宮打太極,毫無誠意?”

他眉心微蹙:“本王毫無誠意?”

“要說洵王是個閒散人兒,麾下軍隊久不重用,那可真是要大錯特錯了。這些王公大臣裡,皇上最倚重的是洵王你。”

“此話怎講?”

我覷著他的神色,慢慢道:“王爺在這些宗室中,論權勢地位也是個中翹楚。南詔派系複雜,若是沒有王爺的落敗,皇上怎能看得出哪些人拉攏王爺圖謀不軌,哪些人明哲保身,哪些人落井下石,哪些人忠心不二?”

去春香樓和襄吳的細作聯絡,這已經是犯了謀逆大罪,而江朝曦反其道而行之,讓江楚賢利用這條線索去安定內政,委實是劍走偏鋒。如此重要之事,怎麼會落在江楚賢身上?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江楚賢的地位落敗不過是表象,一切都是江朝曦虛晃一招,用來揪出到底朝堂中到底哪些派系會拉攏扶植洵王。

蕭王干預朝政,陳王是蕭王的左臂右膀,周王驕奢淫逸,齊王是江楚賢的母族一脈,這些人又有黨羽無數,都是能左右朝政的權力分支。

當年風光無限的幾位皇儲,除了登上皇位的江朝曦和尚且留任京中的江楚賢,其餘三個皇儲都是被委派邊遠地區的閒職。這麼一盤算,江楚賢的地位便有些有或多或少的敏感,向他或明或暗地靠攏著的權勢,都是值得推敲一下心思的。

他面上有震動之意,看了我許久,才道:“賢貴嬪,反正今天也是要一起見浮生的,何必急於這一時?若無要事,本王先自行告退了。”

我已料定他會如此反應,上前一步道:“王爺,去見浮生有皇上跟著,說什麼做什麼都逃不出他的眼底!你就這麼任皇上擺佈?”

江楚賢沒有回頭,只道:“娘娘,你就這麼篤定我會被你策反,和你聯手?”

我愣了一愣,道:“本宮沒有篤定,只是憑著一閃之念,覺得王爺興許會幫我。”

“哦?”

“王爺暗中幫我,何止一次兩次?時至今日,溪雲心中感激不盡。”我心裡七上八下,小心措辭,生怕說得過於輕浮,惹他厭煩。

誰知江楚賢轉過身來,嘆了一句:“第一次見你是在驛館,你執著一根銀簪抵在脖頸上,不惜刺傷自己也不肯屈服。那時本王便心嘆,世間怎會有如此剛烈的女子。只是剛烈之人,最容易被世俗所傷。所以本王見你為皇兄做事,心有不忍,才出言提醒。”

我盈盈一拜,道:“謝王爺。”

“那你如今如何打算?”

我咬了咬唇,道:“王爺,作為棋子的下場無非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臣妾自身不保,王爺要想明哲保身也難。與其那樣,不如先維持原狀,讓皇上無法達成心願,這樣一直擎制下去,我們再做打算。”

“讓皇上無法達成心願?”

我點頭道:“南詔要把徐州和雍州和還回來,但青州不能給皇上。如此一來,南詔的內政之爭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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