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立即進殿。
“送長公主回府。派御林軍圍住公主府,從今天起至朕親征回宮之前,不得讓長公主出府一步,否則你們提頭來見!”不再看她,冷冷向侍衛們發令。
即刻上前圍在元瀾身後,躬身握拳,“公主慢行。”
瓷白的臉忽然綻出嫣然一笑,荷袖翩然間纖手想侍衛腰刀奪去。腰刀即刻到手時卻被元祈暗力扣腕。右手緊抓住她的小臂用力把她從刀邊旋開,卻不想元瀾借力翻空迫使元祈放手。侍衛趕忙退開使刀不落入元瀾手中。疾步上前抬手對準她的後頸,掌力七成劈下,纖弱的身子驀然倒在元祈懷中。
“皇姐,對不起。”看著這樣虛弱的元瀾,元祈劍眉深皺,終還是讓人送回了公主府。
“皇姐你醒了?”
抬起沉重的眼皮,水藍色紗幔那樣熟悉——公主府?
“小若?”側眼,是小若欣然的笑臉。
“丫鬟說你前幾日水米不進,太醫也說你身子虛。這不,昏睡了三天才起來。”連忙端來熱粥要喂她吃下去,卻見元瀾睜圓了眼,一臉焦急,
“我昏迷了三天?”
“是。”
“那祈弟呢?軍隊呢?”
“他已經領兵二十萬,去邊塞了。”
“只有祈弟一人?”元瀾聞言大驚。
“不,”卻是搖頭,“是元祈、元朗,還有程夜。”心機暗動清眸厲 一
七日後,桃花林
葉綠滿林,繁花遍地,偶有小蟲與白蝶撲飛嬉戲,偶爾傳來幾聲斷續蟬鳴。
好一派趣意夏景。
“元祈出兵已有七日,也不知他”林徑中青、藍兩影相伴而行,走的緩慢。
“小姐不要想,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含夏走上前勸慰道。
“我怎能不多想、怎能不擔心啊,他”珍曉漫擔憂回頭,卻忽見含夏一臉笑意,不禁有些怒意,“都這種時候了,虧你還笑得出來!”說罷斂眉轉身向外走去。
“我的當然知道軍情緊急啊,可含夏現在,是笑小姐你呢!”趕忙追上來,故意悄聲道,“有人對皇上動情了呢!”
“我沒有!”連忙大聲反駁,卻見含夏笑得更歡。臉驀地紅起來,忙伸手去撓她,“好你個含夏!欺負起小姐來了!”
含夏自然不甘勢弱,也連忙出手反撓珍曉漫。
主僕二人嬉笑著跑追,桃樹一棵棵後退,碧綠的葉只為二人鋪了背景,燦爛的笑容連陽光也自愧不如。
——“啊——”
卻不想,跑鬧的二人在花園小徑上成了跌倒的四人。
“娘娘還好嗎?”倒地的綠湖連忙爬起來去扶同樣被撞到的程若儀,見她珠釵傾斜髮髻微散的模樣不禁有些害怕。
已經站起的程若儀面色艴然,忽然間一陣風來,幾縷青絲隨風輕揚飄入眼簾,一雙鳳眼瞪得奇大——一向重姿儀的程貴妃怎麼容許自己在眾多侍女面前這般丟臉?!
“程、程貴妃息怒!”見勢不好,珍曉漫趕緊拉著含夏下跪認錯,方才被那大眼一嚇,聲音和身子都在發顫。
“哼!”竟然是她們。
程若儀正憂元祈出征危險,又怕他回宮帶回來個戎驪公主,也悶舊日不見元祈心中掛念,還急珍曉漫後來居上會打壓自己。不過現在既然她們主動來撞槍口,自己要是不陪她們玩玩兒豈不是天理不容?
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程若儀竟然不急著興師問罪,倒是不緊不慢地坐到一邊的石凳上,等著侍婢跑回去取來梳子,讓綠湖重理髮髻。不過那雙眼鏡卻是一刻也沒從那跪地的主僕二人身上離開。烏溜溜的眼珠子時不時轉一轉,誰也不知道這位程貴妃在算計什麼。
“咳咳。”一刻鐘之後,故意的清咳響起。
珍曉漫自知大難臨頭,變連忙求饒,“妹妹不小心撞到姐姐,是妹妹的錯,求姐姐饒恕。”
哼!又是姐姐妹妹的套近乎!聽到這個便想起納蘭如若那個賤人!
程若儀不禁更加怒火中燒,“嗬,撞人事小,試問本宮何時是那種小肚雞腸的斤斤計較的人?只是現在正處國家危亡之際,靈妃你還只思玩樂,公然如侍女在宮中嬉鬧,這不僅不成體統,更有盼國早亡之嫌吶。”睨她一眼,那抹冷笑��謎湎��蠹沽悍⒘埂�
在場的程若儀的奴才侍女們個個聽的明白,這一回程貴妃定不會輕易放過那靈妃。
誰都知道,程若儀對待珍曉漫可不像對納蘭如若般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