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定的責任。
要是我當時告發了他呢。
期間,我也單獨警告過陰立仁:“我沒有告發你,不是怕你報復,而是覺得你會因此一輩子抬不起頭。”
“我的事不要你管。”
陰立仁還是惡狠狠的。
這期間,曠山峰又在軍區報紙上發表了散文詩《大漠之美(外一章)》——大漠具有獨特的美。
當漠風停止其奔跑的時候,大漠靜得象一潭湖水,那連綿起伏的沙丘,猶如萬頃凝固了的波濤。地平線如同少女一般,羞答答的,若隱若現。這時的大漠不失其溫柔,不失其優美。
當漠風吹起的時候,大漠就變成了一片渾沌的世界。這時的大漠是漲潮的大海,不斷地擴張著另一種形式的美——粗獷和豪放的美;野性的美;陽剛的美;
然而,只有在見到了載人飛船發射場,見到了發射人員黝黑的臉龐,見到了他們的執著與堅強的時候,你才會領悟到大漠之美的本質,你才會領悟到大漠之美的真諦!
沙有了沙,便有了大漠。有了大漠,才有了這無邊的瀚海。
沙是漠風吹動下的浪花。沒有漠風,它便失去了生命,縱有春天熱情的呼喚,也激不起它半點青春的漣漪。
沙是漠野流動著的思想。沒有漠野,它便失去了依附,縱有人類急切的期盼,比驚不起它些許正常的想象。
沙呵,你只象徵著貧瘠,象徵著痛苦嗎?
不,在你的身軀上不也長出了紅柳和沙棗樹麼?不也建起了航天發射場麼?不也有了火箭的轟鳴,不也有了歌聲和歡笑麼?
多麼陽剛的文章啊,多麼純淨的文章啊。
當時的曠山峰與陰立仁,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而我則在中間。想不到若干年後,他們都過上了差不多一樣的墮落的生活,而我還是實實在在地過著清平的日子。
當時,受曠山峰的感染,我也想學著寫文章。而我天生一個粗人,雖然也看了幾本書,但終究沒有寫出一篇好文章來。
陰立仁還是時常跑出去會那胖女人。排裡又丟過幾雙黃膠鞋。他見了我不以為恥,反而擠眉溜眼,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雖然沒有直接揭發過陰立仁,但幾次婉轉地在排長跟前暗示過。我們排長西北人,特純樸,始終沒有往我暗示的方向上想。我一急,對排長說:“排長,我對你體格意見,我們排裡有些同志老是單獨出去,這是違反《內務條令》的。”
排長看了我一會兒,說:“你的意見有道理。以前我心太軟,想到這裡太艱苦了,站崗放哨之餘,讓大家多一點自由活動時間。以後要收一收,不能太自由了。”
然後,排長在全排宣佈,每個人每週只能請一次假外出,而且每次外出不能單獨行動,必須兩人以上,同去同回。
陰立仁從此收斂許多。
排裡的黃膠鞋也再沒有掉過。
後來聽說女人的男人在煤礦上受了傷,回到了家裡。陰立仁沒了機會。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別人老公的面造次——nul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女人在地板上翻滾(上)
“曠總,請讓一下。”
梁娟娟的聲音如同地獄魔音。
這聲音有魅惑,有哀怨,有腦殘,有她這個年齡不相稱的風塵。就這麼奇怪,所以我說它是地獄魔音。
我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側身讓她走過。
梁娟娟扭著她的屁股,一陣騷情的擺動,恍惚淫娘嫁到。
我對她不削一顧。
溫莎還是專注於她的鋼琴,似乎任何力量都無法將她從音樂中拉走。可我還是忍不住讚美了她一句:“溫莎,你的琴聲真美。”
“用不著你的讚揚。”
溫莎頭不抬,手不停,冷冷地說。
在我看來,她的回答與她的音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試圖緩和這種尷尬的場面,“作為老闆,對工作出色的員工進行鼓勵無可厚非呀。”
“誰都知道你這是狼外婆叫小兔子開門。”
溫莎仍然是頭不抬,手不停,更加冷冷地說。
“我有那麼壞嗎?”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問,也許我認為傷害溫莎是無意的,抑或是我認為我這會兒並不壞,而且充滿了善意,充滿了從容、淡定的善意。
“你不覺得你很壞嗎?老流氓。”
溫莎說,“如果你再騷擾我,我就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