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不可能讓她輕易將君影帶走。
難道當初讓她救走君影是早早設下的一計?
還是
慕容子崢翻身上馬,“走,去看看。”
幻雪點了點頭,她的思緒被凌鴻演的這出戏擾亂了,反倒是身在其外的慕容子崢還能保持清醒。
兩匹快馬在叢林中穿梭,驚起一方鳥獸。
三里,並不遠,一座矮小的山腳下,一所小院,遺世獨立,隱蔽且清幽。
幻雪卻突然勒住了馬,望著前方影影綽綽的小院,突然幽幽的說了一句,“我恐怕,是逃不了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凌鴻為人城府頗深,上一次見面他言之鑿鑿的說下次見面肯定會答應他的要求,凌鴻不會無的放矢。
“你還是把我當警察?放心,你的任何決定都不會讓我生出逮捕你的念頭。”慕容子崢隨意的笑著說道。
幻雪看了看慕容子崢,嘴角微微彎起,她的擔心,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會支援她。
送她一樣東西
臨近小院,身後已經尾隨了幾個人,雖然掩藏的很好,但是其身上洗不去的殺氣依然清晰。
應該是踏上凌鴻的地盤了,如果沒有幾個人埋伏,幻雪倒要懷疑凌鴻樓主的身份了。
幻雪和慕容子崢翻身下馬,臨到門前,抬頭望著門楣上有些發舊的牌匾,望天小築。
剛要敲門,門已經無聲開啟,裡面出來一個年輕男子,一身黑衣緊身,乾淨利落,“樓主等候多時,二位,請。”
幻雪皺了皺眉,熟悉的感覺,卻不喜歡。
她不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他是活的沒錯,但是他身上,一點兒活人的氣息都沒有,似曾相識,卻分外憎惡。
湮情蠱,毀滅了人的七情六慾,有記憶,但是,沒有任何情感。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殺手組織的共性,她在現代鮮少見到別的組織的人,更無來往。
可是在這,她能真切的感覺到,前方這樣的行屍走肉,不止一個。
引著他們來到一間房門前,年輕男子閃身而去。
幻雪推開門,凌鴻端坐在一張桌前,桌上擺放著紫砂茶具,一縷茶香《奇》迎面而來,清淡《書》典雅,配以一張溫《網》潤如玉的面容,說他是隱士仙人,也不為過。
“請坐。”白皙透亮的手指輕挑著竹勺,將嫩綠的茶水引入紫砂茶盞中,舒緩圓融,熟稔優雅,賞心悅目,比之幻雪在現代看到的日本茶道更勝一籌。
“樓主找我們來可有要事?”幻雪與慕容子崢落座,看了看手邊的清茶,沒有動。
饒是知道沒有毒,不過,幻雪對於來路不明的東西從來不碰,她不是萬能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況是比她高深了不是一星半點的凌鴻。
凌鴻停下手中的忙碌,將手攏回袖中,溫言開口:“姑娘可有認真考慮過本座說過的話?”
不能否認,幻雪幾日來經歷無數波折,早就將這事扔到了腦後,“我”
“姑娘別急著下結論,姑娘若是答應了,有一件東西,本座就送給姑娘,先看,再做決定也不遲。”
怎麼能忘
說完,門開了,走進一個年輕男子,仍舊是一襲黑衣,身上沒有一絲人氣。
年輕男子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凌鴻身邊,單膝跪地。
“把頭抬起來。”
隨著凌鴻的溫言細語,年輕男子抬起頭來。一張冷峻的臉,剛毅的線條,緊抿著嘴唇,狹長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黑亮的眼睛透著徹骨冰涼,寒氣逼人。
這張臉,慕容子崢不認識,但是幻雪,卻永生難忘。
“他”幻雪緊緊盯著那熟悉的面孔,話到嘴邊,不知該如何出口。
凌鴻的嘴角彎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饒有興趣的看著幻雪震驚的表情,輕聲細語道:“怎麼?姑娘已經把他忘了?”
怎麼會忘?
怎麼能忘?
他跟著她出生入死,他將自己的全部都給了她,她以為她會愧疚一生
這份情,怎麼能忘
她收回先前所有的想法,上天已經待她不薄,命運只是喜歡跟她開玩笑。
她曾以為慕容子崢死了,慕容子崢卻陰差陽錯的成了燕國將軍。
她以為君影也死了
可是現在,君影活生生的就在她面前,毫髮無損。
沒錯,她絕對不會認錯,她肯定不會認錯,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就是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