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他真的應該知足了。
莊景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竟然會變得了這般貪婪,就像他不知道,其實感情最大的魅力,就恰恰在於,它會讓人變得如此貪婪:要了還想再要;再要了,就還忍不住想再要更多;而再要了更多,人就會變得愈發厚顏無恥貪得無厭起來,竟甚至希望那個人,能夠把他所有所有的,都只給自己一個人了。
現在,莊景玉驚奇,並且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有些無法想象,甚至不能接受,黎唯哲還曾對別的人,像現在對他這樣這樣地,好過。哪怕是曾經最有資格,也是最有可能的林煙,但只要想想,也都會讓莊景玉感到一陣,錐心莫名的,巨大難過。
這種想法很壞很壞,莊景玉清楚;可是它有多壞,這份依賴就有多深,多濃,對此,莊景玉更是明白。
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心底早已經浮出了一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所謂答案,然而他鼓足了勇氣用盡了全力,但至今卻仍是不敢,去觸碰它。
一觸碰就什麼都毀了,他琢磨著。不管對方的回應如何,莊景玉都深知自己的結局只有那一個:萬劫不復。
而他寧可就像現在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懸”著。吊在半空中,雖說是不好受,可是也絕對死不了。或許對於軟弱的人來說,空中模稜兩可的風景,遠比腳底踏實堅硬的降落,要更加令人感到安全,安心得多。因為沒有答案,就說明永遠有希望和可能;而害怕確定,便期待永遠有退路和選擇曖昧的利弊得失,都盡在這一份心得體會之中。
不過
一隻有力的大手忽然狠狠掰開了,莊景玉拿來遮臉用的碗筷。
力氣之大,速度之快看來這一次,黎唯哲不打算再讓莊景玉,逃避得逞。
“你在刨什麼?空氣嗎?”說著將那隻碗重重往桌上倒翻一扣,瓷器同木桌相接,發出一句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