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嚴肅。
“白瞎了,就剩兩個了。”冷暖有點兒求的意思,伸長的筷子也奔著那僅剩的兩個包子去了。
“不用你會過,咱不差這倆包子。”凌犀非常直接的把那倆包子殘忍的丟到了他喝了一半的粥碗裡,絕了這女人即將吃吐的路。
去南郊看守所的路上,凌犀的心情尤為複雜。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為歸齊的機選淘汰而竊喜,反而讓自己陷入了絕對旁觀者的博弈。
有一個問題,他看得很清楚,如果歸齊死了,即便冷暖傷心欲絕,那也都是死人一個,可如果歸齊真的死緩改判無期,以冷暖的性子,她也許真的會等他一輩子也說不準。
那他到底要不要盡最大努力把歸齊辯護到死緩?
看著窗外四周盡是的霧霾,如他一般,一團亂。
市南郊看守所,絕對的破j8地方。
就像今兒的天,不見天日。
即便遠在郊區,霧霾明顯沒有市區嚴重,然而對於冷暖來說,這裡的空氣裡充斥的濁臭和,卻遠遠超過其他一切。
狹窄潮溼的監室,龍蛇混雜的室友,前路彷徨的絕望,從來無法入睡的夜晚,沒有在裡面待過的人,永遠體會不到那種等待宣判的絕望和忐忑。
在她從這裡走出去的時候,她對自己說,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再回到這裡。
而如今,重新站在這裡,那過往的種種全部像泥巴一樣呼在臉上,堵住了她所有賴以呼吸的孔,那種天翻地覆的絕望撲面而來,讓冷暖即使走在平地上,卻也不免腿軟的踉蹌。
如果不是凌犀及時託著她,冷暖也許會摔到也說不準。
原本凌犀準備讓人安排一下,在上次見練習的那間辦公室見面,然而因為歸齊是要案的重犯,辦事那個人也是實在為難。
最後折中一下,安排到了提審的房間。
歸齊進來的時候,看見冷暖身邊的凌犀,似乎並未覺得詫異。
他瘦了,卻遠沒有冷暖想象中狼狽。
白襯衫還是他離家之前的那件兒,雖然領口袖口有些髒,卻看上去沒什麼大礙,那剃的過短的板兒寸頭,反而瞅著他年青了許多。
歸齊被帶進來的時候,冷暖的眼神兒就沒離開過他沒有任何遮擋物的眼睛。
從前冷暖很少這樣直接的看到他的眼睛,歸齊的瞳孔是那種茶色的,泛著那種溫暖的光澤,而今天看起來,雖然溫暖猶在,卻蒙上了一層消極的霾。
冷暖繞過凌犀,迎到了被監管帶進來的歸齊跟前兒,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聲音有些顫抖,“怎麼沒帶眼鏡兒?”
“呵呵,帶著沒用。”一如別前,歸齊笑笑,露出一顆虎牙。
而下一秒,習慣性的手指撐鼻樑的動作卻出賣了他。
別人也許不明白這些,可在這裡待過的冷暖,卻恍然大悟,不是他不帶眼鏡兒,而是這裡的人怕他自殺,沒收了可以做為兇器的眼鏡兒。
當然,她不會戳破這些。
冷暖用祈求的眼神看了看凌犀,凌犀明白了她的意思,遞了根兒煙給那個押著歸齊進來的他的哥們兒遞了根兒煙,摟著他的脖子,半架半抬的給忽悠了出去。
留了一個二人空間給他們。
出門之前,凌犀跟歸齊擦身而過,興許是因為同為好強的男人更明白尊嚴的位置,凌犀並沒有給明顯落魄的歸齊任何同情的眼神。
反而是一如既往的該不瞅不瞅,該膈應膈應,反正就是沒有好眼神兒。
如歸齊一般聰明的人自然是讀得懂凌犀另類的示好,他笑笑,在凌犀出門前,他叫住了他。
“給我也來根兒煙吧。”
歸齊的話讓凌犀頓了頓,但也不過只是片刻,他把剩下的大半盒煙都放在了桌上,轉身兒走了幾步,又回頭把打火機遞給了他。
當審訊室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之後,冷暖和歸齊都瞄見了房間頭那個開著紅燈兒的監控器,他們誰都明白,除了廢話,她們什麼都不能說。
坐在冷暖對面的歸齊略顯笨拙的點燃了這輩子他的第一根兒煙,憑著直覺深深抽了一口,卻沒有瀟灑的吐出來,反而是被嗆的咳嗽了兩聲兒。
漲紅了一張臉,歸齊自嘲的笑笑,“看來這玩意兒果然不適合我。”
然而他說著不適合,卻沒有掐了那各他生命中的第一根兒煙。
在歸齊被雙規的這段日子裡,冷暖總以為如果有機會見到他,一定有一肚子說不完的話,然而真的近在咫尺,冷暖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