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三個是他們的同伴。可依然未見婉庭空。
夏陽說剛剛他們過來也沒見婉庭空。接著又側頭向孫顯新證實:
“我們過來那條路沒岔口吧?”
張年很快搖頭:
“肯定就一條路過來,臺階都修好的。從纜車下來走到南面的山頂;頂多半小時。”
靜了幾秒,又道:
“你們先下山,我回頭找找。她說不定在哪個角落躲雨了。”
說著正要撐傘。卻被孫顯新伸手攔下。他的神色依舊淡然,平靜的語氣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帶他們先走,我去找她。”
說完便撐了傘走出站臺——
孫顯新沿著他們來時的臺階一路向下。
他很確定那個女人不會傻到在這種地方尋短見。
不是在哪個地方躲雨沒聯絡上楚修璇就是在這條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他走下臺階,在過石板橋的時候停了步子。
雨不斷地落下,如音符般敲打著整個世界。
他撐著傘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眸子直直地盯向前方。
婉庭空在橋的另一端。她走的極慢。渾身除了臉還乾淨些,到處都是褐色的泥巴。
她的傘在跌入泥潭的那刻就和手上的電話一樣折了四分五裂。
淅瀝的雨滴順著她的頭頂一路沖刷至腳底,噼噼啪啪似珠子般拍打在身上,隱隱地都覺得疼。
她走的極艱難。腳裸左側刺痛得像刀割。雨珠猶如鹽巴滴落在傷口處。疼得她恨不得將腳裸和小腿鋸開。
孫顯新只看著她朝自己極艱難的走來。常人半分鐘走完的路,她花了近半刻的時間。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見衣服上下沾著的褐色泥巴。經過雨水的沖刷慢慢褪去泥漿的痕跡,那個滑稽的包子頭早已散落下來。齊肩的溼發貼著頰。
傘折了一大半。可她還是舉著。
婉庭空見到孫顯新整個人一愣,在原地停留了四五秒的樣子,接著繼續跨著小步往前邁。腳裸附近像是要撕裂開。可她還是抬了腿。姿勢怪異又艱難。
實在太疼了。所以她不得不停下來。
孫顯新終是邁了步子走至她身側。靜了幾秒才漫不經心開口道:
“摔了?”
“恩。”
她沒什麼情緒地回,卻聽出問句裡的笑意。
他跟了幾步。看她膝蓋左側三四條極深的劃痕,微微憋眉,繼續道:
“怎麼摔的?”
婉庭空未看他也沒有說話,雨太大,就算傘撐著渾身都不斷有水滴滾落下。
她不想告訴孫顯新是為了避開他和夏陽,她繞了道走了條根本無人的分岔路。
到盡頭才發現根本就繞不回去。匆匆返回的當口左腳一下被雨水沖刷的石頭凸起絆倒,整個人都滑進了泥潭裡。
可笑的是,她摔完之後完全顧不得身上的疼。只想快些爬起來。
第一反應居然是不能讓孫顯新和夏陽看見。
她甚至可以料想孫顯新默不作聲的冷然表情。或許嘴角微微扯著,用慣有的沉默昭示心底的諷刺。真的和她想的一樣。他扯扯嘴角,又接著開口道:
“你這樣走,到天亮都回不去。”
婉庭空像是沒聽見。也全然不管他已然將整把傘讓過來,只顧著繼續向前。
他沒有太多耐心。更不喜歡她這種沉默的應對方式。索性撐了傘一把狠拽過她,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口氣裡竟帶著難掩的咬牙切齒:
“你啞巴了?”
婉庭空沒太多的力氣,被他一拽整個身子都差點向前,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終於僵硬地開了口:
“我可以自己回去。”
孫顯新瞭然的點點頭,臉色更加漠然,只冷笑:
“行,那你慢慢走。不急。”
說完便把傘送到她手裡,走出傘外,一個人轉了身邁步向前。
婉庭空沒管他,有條不紊的繼續,有了傘她的步履也稍稍平順了些。
她相信除了孫顯新,不會再沒人找她。
再抬頭的片刻,他竟然又折了回來。幾步就走回了自己跟前。淺藍的襯衫由裡到外都溼了個透。臉上不斷有雨水滾落。所以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又進入傘下,湊到婉庭空跟前,彎了腰,一隻手臂已然曲到了她的膝蓋下方,婉庭空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動作的下一步,抬了手將他挨在自己腦袋邊的肩膀推開。口氣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