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她忙咬住了嘴唇,怯生生地看了寒王一眼,這詩好像用得不合時宜。
還好寒王沒有多說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句詩又是你從哪聽來的?”
江蘭搖搖頭:“記不得了。對了,寒王殿下,你怎麼知道我叫江蘭啊?”
寒王淺笑著替她斟滿茶:“耶律夫人告訴我的,江蘭,你以後叫我的名字即可,我叫付寒君。”
寒王是天之驕子,江蘭知道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的緣分,沒報深交的希望。即使他這麼說,她也只能應景地叫道:“好的,寒君。對了,你能不能把車停到一個安靜人少的地方。”
她可不想別人看見她從寒王車上下來。
寒王何等的聰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一會兒,車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江蘭從車簾縫裡往外看,周圍沒有什麼人。
她回頭跟付寒君說了聲:“ 寒君,下回再聊。”
付寒君笑著點了一下頭。
於是她迅速從車門跳下,做賊一樣鑽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巷。目送付寒君的車隊開走。
鬧了這麼一下午,天色已經開始變暗,紅依肯定都準備收攤了,這一天可真夠嗆。她拍拍胸口,正準備出巷子,巷子外忽然閃進了幾個彪形大漢。
為首的那個高個子男人不懷好意地笑著:“丫頭,我們姑娘是那麼好得罪的嗎?”
江蘭立即明白來著何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決定找機會逃跑。
“素雲華姑娘怎麼會和我這種小角色計較呢,”她換上了一臉諂媚的笑容,“幾位大哥,幫我替素雲姑娘說聲不是。”
為首的男子笑得露出了滿口的大黃牙,上面堆滿了肥料:“姑娘說了,她也不想太難為你,只需要在你臉上寫幾個字即可。”他手一翻,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刻刀。
江蘭一驚,素雲華好狠的心腸啊。鎮定了一下,江蘭冷笑道:“你們姑娘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賣笑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裡是蠻州,我哥哥是蠻州的捕頭。你們傷了我,可沒命出去。等什麼達官貴人來的時候,什麼痕跡都已經收拾乾淨了。”
為首的男子笑得更歡:“我知道,所以我勸我家姑娘,要幹就幹狠的。等我們畫花了你的臉,就給你灌點東西,帶到蠻州最次的窯子。讓你好好享受一下那些腳伕的滋味,等你沒氣了,就把扔到亂葬崗喂野狗,如何?”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江蘭心驚肉跳,無比噁心。
“大哥,快點,一會篝火開始人就多了。”旁邊一個人不耐煩了,向江蘭走了過來。
望著對方鐵塔似的身軀,江蘭決定拼了!
她搶先出手,衝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了一個側踢,想開啟一條通道。
不料,對方一伸手,像鐵鉗一樣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腳脖子,得意地笑笑:“你給我撓癢癢呢。”
說完,他拎起江蘭的腳脖子,將她整個人甩了出去。幸好在江蘭反應夠快,在碰牆的瞬間護住了頭。只悶悶地聽見“咔”一聲,她的整個脊背都火燒一般疼了起來,然後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臭丫頭,還敢反抗!”那個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
看樣子逃是逃不掉了,江蘭只有拿出女生最後的殺招:“救命啊,失火了,再不來錢莊後院就燒沒了。”那為首的男人急了,趕緊上來捂住她的嘴:“你們快來幫忙。”
其他幾個人一擁而上,將江蘭按了個結結實實。
江蘭驚恐地看著為首男人拿起了刻刀,刀尖離她越來越近。
巷口,沈衝抱著雙臂,厲聲喝道:“你們幹什麼?”
為首的男人扭過頭去,狠狠地喝道:“滾!”然後扳住江蘭的臉就要刻字。
沈衝目光一沉,足尖一點飄過來。瞬間,拔刀出鞘再回鞘。
眾人只覺得喉嚨一疼,鮮血一滴一滴落下。
沈衝冷冷地瞥向他們,額前的頭髮輕輕飛舞:“如果不是怕汙了蠻州的好景色,你們已人頭落地,滾!”
聞言,那幾人捂著脖子,屁滾尿流地跑掉了。
沒人再捂著脖子,江蘭總算呼吸道了新鮮空氣。她咳嗽著爬起身,道謝:“多謝恩公。”
沈衝輕聲一笑:“本大爺才不想救你,只不過看不慣那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再說,你的命,只有本大爺才能拿走。”
聽到這話,江蘭狐疑地抬頭望去,終於看清了救自己的人,頓時心臟從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