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方面,肯定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所以他當然會提出幾個問題,讓席惜之回答,這樣一來,就可以摸清對方的底。
席惜之低頭看書冊,上面的文字彎彎曲曲。席惜之多看幾眼,都有點頭暈眼花。
整個太傅院接近一百號人,全都以熱烈的目光注視著席惜之。
久久沒有動靜,趙太傅已經皺起眉。
席惜之支支吾吾,裝出咳嗽幾聲:“我我嗓子啞了,不能說話。”
眾人瞧著這位古靈精怪的孩子,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剛才那嗓子不是好好的?怎麼會說啞就啞。
趙太傅拿起藤條用力一拍,“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當著聖賢的面撒謊,難道以前就沒人教你說實話嗎?”
如今的席惜之臉頰都羞紅了。
要聽實話,那麼她就說實話,不過氣死人,席惜之可不償命。
“我不認識字。”
這五個字猶如重錘子,一捧朝著眾人的頭敲下。
趙太傅最先回神,吹鼻子瞪眼,“不會?那你來太傅院做什麼?莫非霸著一方桌案看戲嗎?”
席惜之無辜的撲眨眼睛,“就是不會,我才來這裡學識字。難道這裡不是學習的地方?還是說這裡不是太傅院,我走錯了地方?”
席惜之一派天真無邪的眼神,看得眾人反而不好意思。
而趙太傅卻被氣得半死,以前送來太傅院的孩子,全都啟蒙了,真沒有遇見一個字都不認識就把孩子往這裡送的人。
“你!”趙太傅大聲叱喝了一個字,就說不出來話。直到他休息了半響,才又繼續開口,“你既然不識字,那麼剛才本太傅問你的時候,你說懂了是怎麼回事,還裝嗓子啞?做人就必須坦誠一些,難道這些道理你也不懂?”
席惜之認真想了一會,“我懂。可是我沒有說錯話,您說的話,我都聽得懂,只是不懂書面上的字。至於裝嗓子啞?這事我倒做了。”
席惜之秉著敢作敢當的精神,一開口全都交代了。
趙太傅仍是氣,抬起藤條就說道:“既然知道錯,那麼就要罰,你過來。”
席惜之望著那根藤條,猶豫了半響,最終走過去。
“手伸出來。”
席惜之照著吩咐,伸出白嫩嫩的手心。
啪
重重的一藤條,抽打在席惜之的手心,立刻泛出紅印。
一屋子半大的孩子全嚇得縮緊腦袋,只有安雲伊一個人靜靜往這邊看。
席惜之此時此刻心裡邊,只有一個念頭!果然是天道迴圈,遲早有報應。昨日才是她打安弘寒的手心,今日就被一個太傅給抽打回去了。
“這一鞭,是教你怎麼做人。”
“第二鞭,是教你誠實可信。”
啪又是響亮的一聲。
“第三鞭,是教你不懂就莫裝懂。”
“第四鞭,是教你不得衝撞師長。”
記不得捱了多少次鞭,反正席惜之的手心越來越紅,也越來越疼。
好幾次想抽回手,可是一想到安弘寒,席惜之又忍住了。她總不能仗著靠山大,就處處開後門弄特權吧。儘管安弘寒不會反對,可是她還要臉面。
趙太傅不虧是教書的人,腦子中打人的理由一大堆。
抽打到第二十七鞭,他才收了手。
“這只是一個教訓,下次若敢再犯,本太傅就加倍罰你。”趙太傅五十多的年紀,打了這麼久,反倒把自己也累壞了,攤在椅子上喘息。
席惜之看著皮開肉綻的手心,咬緊了牙,緩緩合攏。手心陣陣的發疼,火辣辣的感覺折磨著席惜之的神經。
趙太傅打累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道:“今日的課,就到這裡。若是有什麼不懂,就私下問本太傅。”
他一擺手,所以的孩子都蜂擁而出。
席惜之徹底傻眼了!她來這裡半天,除了挨一頓毒打之外,一個字都沒有學會。就算那頓毒打算是交學費,那也太不划算了。
於是,求知慾極大的席惜之往前走了兩步,“趙太傅,我想學認字。”
趙太傅一口氣沒順過來,又氣背了過去。
“如此簡單之事,難道你家中沒有人給你請夫子嗎?”趙太傅向來教導的都是那些治國大道、處世為人之道,從來沒有教導別人識字。因為送來這裡讀書的孩子,都是識得字的人,所以根本不用他憂心這一點。
他一提起家中之人,席惜之立刻想到了安弘寒。至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