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開了床頭燈,但事實上並不明亮,蘇尋甚至都看不清紀夏的表情,但是從話語中可以感覺到她的憤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有些挫敗,他已情迷她卻依舊清冽,甚至擺出一副要跟他講道理的模樣,“我和曹萱文並沒有血緣關係,而事實上,我跟她之間也不存在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紀夏沒有吭聲,只是沉默著。
久到,他以為她根本就沒有聽見,“紀夏?”他試探性地叫她的名字。
“是我情緒激動了。”紀夏再次開口,情緒穩定口吻沉穩平靜,“就算你真的亂倫了,又與我何干?”這番話似乎醞釀了很久,“既然她已經回來,你應該考慮怎麼從這段婚姻中全身而退。”
簡簡單單一句話,把兩個人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連同這段時間的溫存。甚至連兩個人的結局都做了預測,果然是律師,一句廢話都沒有。
蘇尋怒極反笑,樂呵呵地看著紀夏,“不過才三個月,你就不耐煩了?”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
“我只是替你著想。”紀夏居高臨下,眼神並不敢看向床上那具健碩而又頗具誘惑力的身體,在這樣昏暗的燈光裡,他只是斜靠在床頭的動作,就足以讓她心跳加速。
“律師都是這麼替當事人打算的?”蘇尋看似漫不經心地玩著被角,手裡的力氣卻一直都拿捏不好,“哪怕當事人本意並非如此。”
蘇尋的態度太過曖昧和搖擺不定,紀夏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也不是會去追究到底的人,既然談不出結果那就算了,“夜深了,睡吧。”
可是她並沒有回到床上,而是從櫃子挑了兩件比較厚的外套。
在蘇尋的注視下,抱著外套走到門口的沙發上,兩腳一蜷縮,把自己塞進那一點縫隙裡,“你可以關燈了。”
紀夏把頭縮緊外套裡,再厚的外套在這種陰涼的深夜,都嫌涼薄,四面八方的寒意侵來,從骨子裡覺得冰冷,瑟瑟發抖起來。
黑乎乎的外套裡,紀夏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雖然暖和了一點,卻叫這股窒息憋得呼吸不順。
攤開外套,卻撞進一對深邃的眼裡。
不是沒有驚嚇,只是紀夏更按捺不住,她不習慣這樣曖昧的距離和沉默,“你悶不吭聲在這幹嘛?”
蘇尋難得會冷落她。
最後,“我去客房睡,你回床上去。”
經歷過一次刺骨的蕭瑟,重回暖和的被窩了,紀夏只覺得溫暖。
可這一夜,也註定難眠。
熬到後半夜才好不容易睡著。
許是睡得太遲,她竟在蘇家一覺睡到10點多。在長輩面前暴露出自己懶惰的一面,是她始料未及的。
更讓她意外的是,曹萱文竟然來得比她起得早。
然而蘇尋並不在。
往家裡環視了一圈,還是沒能找到蘇尋的身影。
“小尋早上有急事先走了,怕吵醒你沒跟你說。”或許是礙於曹萱文,關瑜馨竟然撒起謊來。
紀夏知道關瑜馨用心良苦,怕她在曹萱文面前失了面子。
只是這樣的用心,卻讓她更瞭解曹萱文在這段感情中的絕對優勢,也罷,這個並不重要,“是我睡得太沉,連鬧鐘響了都沒醒,睡過頭了。”順便為自己的懶覺做下解釋,這是這樣的解釋還是有點蒼白,即使不是態度問題,也暴露了自己睡太晚了。
關瑜馨還沒開口,就被曹萱文搶先開口,她的口吻很尋常,“估計是那鬧鐘壞了吧,都那麼多年了。再說週末沒什麼事,多睡一會兒也好。”
說到鬧鐘,紀夏難免想起那抹粉紅色,她仍記得蘇尋提起她的時候,是那般無奈和寵溺,“萱文那丫頭送的,”只是一個鬧鐘,就足以讓他珍藏多年。
可見,送鬧鐘的人對他有多重要。
她也真是,怎麼會去想著要跟曹萱文比。
即便事實如此,紀夏還是不想讓曹萱文太得意,“不賴那鬧鐘,是我睡得死。要不是有蘇尋,估計我都睡不醒。”畢竟是律師行裡叱吒風雲的人物,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突然有一天不在,還真的睡過頭了。”
曹萱文面上一僵。
絕美的容顏上突然鐵青,許久才恢復笑顏,卻也不再接話,知道這樣的話題,即使她最後反敗為勝,也會惹得蘇清海夫婦不悅。
“哥,嫂子,差不多時間了,我得回去陪爸吃飯了。”曹萱文揚起嘴角微笑,只是那笑容裡略帶生硬,“晚上回家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眼神落到紀夏身上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