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成這樣,蕭老頭沒準更得意了!”
江蘊月一聽到“蕭老頭”,卻神奇的蔫了下來長期的抗戰鬥爭表明,蕭老頭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和他江蘊月鬥氣的。他才不管你江蘊月是八歲還是十八歲,才不管你江蘊月是真需要還是假需要、真想做還是真不想做,他蕭老頭教育江蘊月的方式只有一種,百用不怠,那就是對著幹。以至於江蘊月六歲以後就明白,蕭老頭笑的,一定是他江蘊月哭的。這回江蘊月要是擺一個死魚臉回去,蕭老頭就該變菊花老臉了。
一定不能讓那死老頭笑成一朵花!江蘊月捏了捏自己的臉,又搓了搓,繃緊的臉蛋才緩了下來,清清喉嚨,作態的清淡吩咐:“起轎。”
外面豆子收了手,憋著笑,示意四名轎伕。
回到蘊月園,江蘊月一進了門,一溜小跑,直奔自己的臥房。一路上的內侍、丫鬟、僕人紛紛嬉笑招呼:“江小爺!”。江蘊月顧不得搭理他們,眼見到了自己的臥房,早已經把直腳襥頭抱在手邊,伸手去解那烏革綬帶,一腳也就踢開了自己的房門。前腳落在門內,後腳還沒抬起來,卻先傻了眼,他的掛名老爹、蕭老頭罕有的齊集他房內。最讓他嘴角抽筋的是掛名老爹在翻他的書案,眼見就要翻到豆子給他捎的春宮集。料峭寒風,江蘊月卻詭異的在鬢角醞釀了一滴豆大的汗。
後面緊接著的豆子也奔了過來,一把把他撞進了房內。江蘊月一大踉蹌,腦袋卻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趕緊上去見禮,臉上只裝了七分像(不敢裝全)的恭謹:“見過王爺。”
王爺略頓了一頓,手卻還是繼續在他的書案上查閱,不一會顯見翻到了他的“秘密”。江蘊月這回真就是煎鍋裡的魚,兩面都被翻煎成金黃色,直接的外酥裡嫩!
“小子長大了!”掛名老爹似笑非笑,像冬天的冰凌子幽幽撲過來:“改日本王給你選兩個丫頭?”
江蘊月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搭話為妙,一張臉倒是憋了個通紅。
“見過你師傅去吧。”說著他老爹也就順帶在書案前坐了下來。
江蘊月依言見過蕭子軒。
蕭子軒即便是坐著也拄著柺杖,他渾著一雙眼睛打量了江蘊月,默然不語,只示意他坐下來:“殿中侍御史,蘊月知道他的意思麼?”
江蘊月見兩人都沒有折騰他的意思,略舒一口氣,順手就把直腳襥頭、綬帶放在桌上,往日跟豆子學的兩份賴皮又犯了:“知道了,今日孫驢子叨了幾回了!我哪裡得罪他了?氣鼓鼓的對我噴了一日的氣!”
“那你說說?”
江蘊月今天被崗前培訓了一整天,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簡直倒背如流:“殿中侍御史,御史臺下從七品小吏,日常朝會東西而立,專司檢視殿上文武百官朝儀。冠帶、執笏,諸如此類。”
蕭子軒看了一眼景怡王趙怡,轉頭又看見江蘊月疲沓的樣子,突然眉毛一豎,臉色一沉,一拍桌子:“你小子才第一日進臺裡,就把自己的這身官服扯了個亂七八糟!你信不信第二日監察御史就先參你一個不重官服有辱國體?”
江蘊月得瑟了一下,雖然知道蕭老頭要給他排頭吃,卻沒料到在掛名老爹面前直接抖了出來。不過他眼睛一轉趕緊的就安撫:“師傅,別生氣,蘊月知道錯了,這不是頭一回回衙門嘛!再說了,蘊月園呢,誰這麼大膽敢在這裡偷窺對不對?王爺”
趙怡在那邊眉頭一挑,不理會江蘊月的移花接木。蕭子軒得勢接著教訓:“輕辱朝服,按律剝了官服,朝上杖責!”蕭子軒上下剮了江蘊月一眼,意味深長道:“白花花的肉就在文武百官面前被打得鮮血淋淋,你這從七品的小吏還沒長臉呢,只怕就先把面子丟到清河底,永遠也找不回來羅!”
江蘊月雖然知道蕭老頭在嚇他,但是小心肝還是很不爭氣的抖了兩抖,色厲內荏的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後面豆子豪氣干雲的往蕭子軒面前一跨,湊到他面前吼道:“誰敢打江小爺,我先把他剝光了鞭一輪!”
屋內的三個人有兩個忍不住翻了白眼,剩下的趙怡波瀾不興,站了起來,走出去,路過豆子身邊時候丟了一句:“你有種!”,然後橫了江蘊月一眼:“將《刑統》、《太祖禮典》、朝儀背熟。要多少丫頭都行,但從此往後不能再去勾欄。”
這回不止江蘊月,就連豆子臉上都紅了。不過豆子可不是江蘊月,連忙追著趙怡解釋:“王爺,我與江小爺只是喝了些酒,別的什麼都沒做!真的,說了幾百回了!就是去勾欄又怎麼了,喝點酒,聽聽小曲”
“”
蕭子軒在後面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