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還好些,他那幫兄弟在他手底下還不時被老陳折騰一下。但就這麼些人去打仗,見了蠻子的快馬,就成了給人家磨刀的啦,不散架才怪!”
“青雲哥哥那裡我也去過,他們那邊就不一樣,蠻子蠻,底下那些兵更蠻!大馬一騎,拎了根長槍使勁一衝,那前面的人不被馬踏死就被槍刺穿,那股子血腥味,才叫血性!”
蘊月聽著聽著,垂了眼簾,對對手指,不知道心裡在琢磨什麼。豆子以為他還在尋思爹孃,便又說:“小爺!你你眼下也挺好的,別老想那些早就沒影的事情我雖也有爹孃但同於沒有哎也不是,反正豆子一直陪著你便是。我看王爺雖然也打你,但還是挺疼你的,你小時候看的書,上面全是姐姐的筆跡”
一番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彆彆扭扭的,蘊月笑著張開眼睛:“胡說什麼呢!小爺在想朝裡頭的事情!”
豆子一撇嘴:“早說嘛!”
“豆子,大涼城那邊到底怎麼樣?”
“那邊啊!跟京城很不一樣,小爺要是有機會,得去看看!”
兩人正閒聊著,門外忽然鑼鼓聲、人聲、腳步聲響成一片,不一會寺裡大殿方向火光沖天,大亮了起來。
豆子連忙站起來,只匆匆吩咐了一句:“小爺別亂跑,我去看看”話未說完,人就閃了出去。
一刻鐘功夫豆子又跑了回來,一臉緊張:“小爺,有人闖了後山,現在還沒有出來聽那意思,想是阿繁”
啊江蘊月連忙站起來
☆、阿繁撒野
蘊月連忙站起來:“怎麼回事?”
“寺裡的小和尚說是個送菜的小子,穿了青色的衣裳,白白淨淨的,這不就很像阿繁嘛!”
“什麼?”蘊月真要翻白眼,這小丫頭,真夠大膽的:“做什麼又進後山?她今天吃也吃飽了,偷也偷夠了,還跑進去幹什麼?”
“咳!”豆子也有些哭笑不得:“聽說她牽了毛驢來的,送了菜,二話不說尋了棵樹把毛驢拴住了就偷偷往山裡去了。不料那毛驢沒拴好,到處撒野。小和尚沒轍,教訓狠了,小毛驢就跑了。小丫頭下得山來尋不見毛驢,急的紅了臉,發狠自己跑去找。小和尚等了幾個時辰不見人,怕出事,這才報給住持的。小爺,咱們是不是去看看?”
蘊月嘆了口氣:“去唄,你不是說她隻身一人?這裡只怕就咱們認識她了。”
說著同豆子往大殿那邊去,豆子一面走一面說:“這小丫頭,不知道個輕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聽聞軍中那些兄弟說,這山護的好,有不少野獸!”
說話間,兩人到了寺裡群人聚集處,主持正在分派人手,請大家相互照應、注意安全等等事情。不一會各人點了火把,便同眾人一道往後山上去。
般若寺位於東郊,背靠著的這座山是皇帝早就劃給般若寺做私產的,平常人跡罕至。又因為是岐山的餘脈,岐山裡面什麼稀奇古怪的野獸也會出沒於此,偶然還有傷人的事情,平常也就些大膽的偷著進山打獵、採藥。
夜間的深山密林,夜梟冷不丁一聲叫喚,能聽得人頭皮都炸起來。蘊月雖然皮,但自小也算是錦衣玉食的,並沒有經歷過這陣仗,不禁得有些心裡發毛。幸虧豆子慣於行走江湖,見多識廣,又常常提醒照顧,蘊月才沒吭聲同眾人一起找,心裡卻納悶,這阿繁是真不懂危險還是太冒失。
眾人料想那隻毛驢是尋常家畜,哪怕受了驚也應當是奪路而跑,阿繁自然應該也是循著大路找,因此眾人也都是順著大路一面搜尋一面高呼阿繁的名字。
漸漸的,眾人越走越遠,人也越分越散。豆子見狀高聲叫喚:“諸位,三五成群,結伴著找,千萬不要走散了!”
春天的時節,萬物復甦,四下裡的蚊蟲、不時的猿啼虎嘯,但是氣息卻異常的清新,加上眾人一起,呼喚聲此起彼伏,又有火把的松香,那感覺頗為奇異,蘊月漸漸也不再覺得恐懼,也同眾人一樣,高舉火把,高聲呼喊
只是這前前後後,找了近兩個時辰,火把點了一枝又一枝,蘊月豆子這一群人走的越發深入,不覺間叫喊聲低了下來,路也越發陡峭崎嶇,隱約還有流水聲。但不要說活人、牲畜,連一片衣裳都沒有遇到。不說旁人,連豆子都著了急:“孃的!能去哪裡?這小丫頭,膽子肥的長了毛!”
旁邊一個年紀頗長的和尚說:“小僧往日曾跟隨師傅進山巡視,這地面,有了這樣深的水聲,像是岐山與咱們後山的那條山谷了,過了這山谷,裡面林子更密。”
蘊月奔波半夜,水沒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