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她們姐弟一輩子不碰面吧?”
我嘆息道:“嬪妾每每思及此也時常頭疼。孩子天性純良,原本磕碰一下也是小事,就怕背後的人心懷鬼胎藉機生事,背地裡下黑手可就難說了”
寧妃倏然驚起,一迭聲的喚人快去四處尋找福康。她愁眉不展,住了口不說話,我也不好再說。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曲臺殿派去各處尋找福康的人陸續回來稟報,寧妃的臉色隨著每一聲“沒找到”一點一滴蒼白。
我只做不知,疑惑道:“福康不過是貪玩罷了,說不定一會也就自己回來了,娘娘怎的如此緊張?”
寧妃看向我,六神無主:“妹妹不知道,福康她,她昨日在樂成殿闖了大禍,本宮讓她今日去給珍淑媛賠罪,誰知道這孩子倔的很,趁人不備悄悄跑了,眼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福康脾氣倔強,萬一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我道:“福康乖巧懂事,能闖什麼禍?娘娘可別聽人胡說!”
寧妃道:“小皇子脖子上的劃痕清晰可辨,當時又只有福康抱過他,若不是福康,又會有誰?”
我道:“珍淑媛怎麼說?她忍心怪罪福康麼?”
寧妃嘆道:“珍淑媛當場便心疼的哭了,皇子尚小,本宮也過意不去。福康還急赤白臉嚷著她沒有,本宮一時氣急,便打了她幾下”
我嗐聲道:“娘娘不該打她!福康能有什麼壞心眼?就算劃傷了小皇子,也不過是小孩子沒輕沒重,究竟算不得什麼。況且也未必就是福康,誰知道會不會是哪個宮人沒服侍好闖了禍,倒栽贓在福康身上呢?”
寧妃將信將疑道:“妹妹是這樣想的?”
我徐然道:“娘娘將福康教誨的很好,她雖然年紀小,但行事做派已有天家風範,何曾遮遮掩掩胡攪蠻纏過?再說,福康是長公主,皇上一向疼愛,即便闖下無傷大雅的禍事,皇上也不會怪罪,她又何必說謊?”
寧妃落下淚來:“還是妹妹明事理,本宮何嘗相信福康會這麼冒失?只是珍淑媛的幾個宮人都言之鑿鑿,由不得本宮偏袒”
我蹙眉道:“但嬪妾記得福康並未養下指甲”
寧妃恍然:“從昨日起福康一直鬧彆扭,本宮氣急了,居然忘了這一樁!”她轉向宮人道:“這些日子可有按時為公主修剪指甲?”
她的貼身宮人採茵曾經和我打過交道,聞言上前回道:“娘娘不是說怕公主睡覺時劃傷自己的臉嗎?奴婢們每隔五日必定為公主修剪指甲,算起來明日又該鉸了。”
我道:“這便是了,娘娘你想,既然每五日修剪一回,福康的指甲能長到哪兒去?周圍又有宮人看著,總不成福康拿簪子去劃破小皇子的肌膚吧?”
採茵見寧妃著急,插嘴道:“寶婕妤娘娘說的沒錯,福康公主打小兒就聽話懂事識大體,和三皇子在一起玩兒那麼多次,何曾傷過他一絲一毫?如今不過抱了抱小皇子,又有那麼多人在旁邊看著,哪裡就那麼容易弄傷他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黑心肝,看咱們娘娘好脾氣,硬栽贓到公主身上!”
寧妃默默一想,臉色不好看起來:“本宮急糊塗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也沒明白過來。白白的委屈了福康!”
我奇道:“怎麼在元倬上面還有兩位皇子的嗎?嬪妾入宮一年許,竟無緣見過。”
寧妃臉色頓時籠上一層淡淡的陰霾,採茵瞥她一眼,略哽咽道:“和妃娘娘曾經生育大皇子,三歲上歿了咱們娘娘頭一個也是皇子,原本胖大可愛,誰知道月子裡就”
寧妃強笑道:“陳年爛穀子的事了,說它做什麼?沒得讓寶婕妤笑咱們矯情。”
從採茵說話的語氣和寧妃的神色上看,那兩位夭折的皇子只怕都不是單純的死亡,極有可能,也是宮廷爭鬥的犧牲品。怪不得寧妃那麼緊張福康,時時形影不離,無事不許福康單獨玩耍,原來是曾經經歷過喪子之痛,再也不敢讓唯一的女兒落入未知的黑暗陷阱中。
我見她神色寥落,又操心福康,心有不忍,離了座屈膝福道:“嬪妾萬死,請寧妃娘娘恕罪!”
寧妃唬了一跳,忙伸手攙我起來道:“這是怎麼說的,妹妹好好的為何如此?”
我坦率道:“不瞞娘娘,福康現時正在嬪妾宮中。”
寧妃手勢一頓,繃緊了面孔道:“妹妹說什麼?”
我更加謙恭:“福康公主和娘娘賭氣,躲進了嬪妾宮裡。嬪妾擔心娘娘焦急,卻又不知道娘娘究竟氣消了沒有,因此不敢直言。還望娘娘寬恕嬪妾不實之罪。”
寧妃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