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罰,該賞的就賞,必定讓皇上太后得享清福!”
我聽到她一把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心裡不禁捏了一把汗,太后如此威嚴,一眾妃嬪未經傳喚無人敢高聲說話,她居然放聲說笑,難道就不怕太后不悅嗎?
我悄悄窺視太后,只見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先管好自己吧,沒得給皇后添亂!”
韓昭儀上前一步不依不饒道:“太后,皇上雖然忙於國事,可是忙裡偷閒還去婕妤妹妹宮裡歇息,嬪妾怕擾了皇上雅興,昨兒個原本做了時新的鱖魚也不敢遣人去請皇上,難道嬪妾還不算懂事的麼?”
太后笑道:“你身為九嬪之首,這點大度之心原是要的,怎麼還邀起功來了?”
韓昭儀臉色一暗,隨即又笑若春花:“太后您忘了,昨日可是嬪妾的生辰呢,皇上召了寶婕妤侍寢,便把嬪妾忘到九霄雲外了。”
她說話間眼神像刀子似的在我臉上飛快的剮了一眼,我原本在她說昨日是她生辰的時候有些慌亂,卻又在她恨意到來之後鎮定下來。蕭琮要留在我那裡,並非是我求來的,即便與她的生辰衝撞,我也沒有必要為此自亂陣腳誠惶誠恐,因為在以後的日子裡,誰知道還會遇上多少娘娘的生辰?多少娘娘的忌諱?我只要小心謹慎,不主動招惹是非便罷了。
話雖如此,我還是做出驚惶的樣子躬身道:“嬪妾新進宮,不知道昨日是昭儀娘娘的生辰,臣妾失儀,還望昭儀娘娘不要怪罪!”
韓昭儀冷笑一聲,並不理睬我。反倒是皇后怕我尷尬,笑說:“也不怪你,本宮聽康延年說,是風狂雨驟不便出行,皇上才留在你那裡。並非有意要誤了昭儀的生辰吉時。”
皇后雖是說給我聽,實際上也是說給所有人聽。薛凌雲無形中為我解圍,我心裡卻辨不出是什麼滋味。
太后端著福壽全牙白汝窯瓷盅,慢條斯理飲著,也不說話,皇后也不敢催請。半晌,太后道:“我也乏了,還得睡會回籠覺,你們且去吧。”
皇后應了,卻不動步,底下人也不動步,我便也畢恭畢敬的站著。
一盞湯水飲盡,太后便微微閉了眼睛。這時,皇后才輕聲道:“太后請歇息,兒臣告退。”底下人呼啦啦福身道:“嬪妾告退!”這才慢慢按序退了出來。
走至外殿廊下,我微微鬆了一口氣,我身旁的嶽才人笑道:“怎麼姐姐也害怕麼,嬪妾還以為只有嬪妾這等凡人面見太后才會失措,沒想到姐姐這樣的神人也會如此呢。”
雙胞姐妹中的一個聞言轉過身來,用手中團扇指著嶽才人怒道:“才剛太后說什麼,這麼快你就忘了?嘴裡不三不四的,什麼鬼啊神的,存心讓娘娘們聽見了不自在嗎?”
她說話間滴翠耳墜在陽光的折射中晃動出別樣神采,雲意悄悄在我耳畔說:“這是充衣郭鳶。”
嶽才人一張小臉嚇的煞白,我看了心中不忍,便賠笑道:“她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也不是存心的。以後囑咐她不許再說可不就行了,充衣別與她一般見識。”
瞥見嶽才人感激的神色,郭鳶越發來勁兒,笑道:“婕妤這話錯了,正因為娘娘們存了慈悲之心,才讓她這麼大膽子!況且怎麼是嬪妾與她一般見識?太后教誨言猶在耳,皇后昭儀尚不敢忘,她反倒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樣的人若是不責罰,豈非顯得後宮中人個個都是沒規矩的?”
韓昭儀身邊的宮人抱琴過來道:“各位娘娘,為了什麼吵嚷起來?”
郭鳶索性越眾而上在韓昭儀和皇后面前如此這般的說了起來,嶽才人眼淚湧出道:“婕妤好歹救救嬪妾,嬪妾真的是無心的!”
抱琴冷笑道:“這會子知道錯了,才人早先怎麼不好好掂量一下再說話呢?”
她是韓靜霜的家生奴才,韓昭儀盛寵,她也跟著有了臉面,雖然只是個奴婢,行事說話卻堪比半個主子,此時教訓起分位低微的嶽才人,也沒人吱聲,嶽才人更不敢反駁。
雲意低聲鄙夷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皇后聽完郭充衣加油添醋的話,並未動氣,只說道:“嶽才人確實不夠警醒,不如就罰抄金剛經十遍修身養性吧。”
韓昭儀冷笑道:“怪不得太后常說六宮無矩,全是皇后慣出來的。這樣現擺著犯忌諱的話,皇后也輕描淡寫的放過?”
皇后也沒計較她言語頂撞,只淡淡笑道:“那麼依妹妹之見要怎麼處罰?”
韓靜霜眼中寒光一現,閒閒道:“若皇后問起嬪妾,嬪妾的意思便是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我倒吸一口涼